吳年軍營,大帳內。
雖然數十人,但卻寂靜無聲。不少文官都是臉色慘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幸好陳永駿先開口了,否則......
吳年先是露出怒容,但很快就平複下了心情,幽幽歎了一口氣,說道:“高句麗有忠臣啊。”
“把陳永駿的人頭好好收存,等攻破城池後。找到他的屍體,放入上好的棺木內,運回家鄉安葬。”
“厚待他的家眷。”
隨即,吳年說道。
“是。”一名文官站了出來,躬身應是。
“將軍。此獠冥頑不靈。我請求馬上率兵攻城,破關而入,誅殺此獠。”趙鹽亭出列,站在吳年的麵前,怒容滿麵,大聲說道。
張聲撇了撇嘴。
誰不知道。在輔漢將軍的眾多校尉之中。就連馮衝那個討厭鬼,也比你忠心。
什麼此獠。
冥頑不靈。
鄧青山雖然殺了將軍的使臣,但也比你可敬。
吳年搖了搖頭,說道:“鄧青山殺我使臣,阻我大軍。死有餘辜。但是我們剛剛來到京閣城,人困馬乏。”
“先休整一天。明天再攻城吧。”
趙鹽亭聞言失望,想了一下後,又抱拳彎腰說道:“明天攻城。請讓卑職打頭陣。”
“好。”吳年點頭答應了。
太陽落下。
鄧青山身披盔甲,不辭辛苦的巡視完四麵城牆,率領了親兵回到了城中大宅內。
親兵端上了晚飯。他憂心忡忡根本沒有食欲,但卻還是強撐著吃了一頓飽飯。
人是鐵,飯是鋼。
接下來的守城,會極為辛苦。如果不吃飯,身體很快就會垮掉。
他也並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鎮住了那些動搖的大將。但知道如果連自己都垮塌了,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鄧青山進入了書房,挑燈看了一會兒兵書,才進入了臥房睡覺。
“殺!!!!!!!”
“宰了鄧青山。打開城門,迎接輔漢將軍入城。”
“殺!!!”
“叛賊。你們這些叛賊。”
深夜。鄧青山被房外傳來的喊殺聲驚醒坐了起來。然後他苦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絕望道。
“大廈將傾,沒有絕世的才能難以挽回。”
“區區我,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鄧青山沒有猶豫,穿上鞋子彎腰從床下取出了一個木頭箱子打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瓷瓶,拔出塞子對準了自己的嘴巴,倒出了其中的液體。
過了一會兒,鄧青山便撲倒在了床上,七竅流血而死。
大夏將傾,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今夜叛亂的將軍隻是少部分,但是大部分的將軍也是不忠臣。他們勒兵觀望,既沒有發動叛亂,也沒有製止叛亂。
隨著鄧青山的死亡,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毫無波瀾。
次日一早。趙鹽亭便先吳年一步,率領麾下戰兵進入了京閣城。高句麗的戰兵,則被轉移到了城外。
所有高句麗的將軍,都出了北城門迎接吳年。
“噠噠噠。”吳年在張震、呂言訓的簇擁下,來到了城門口。
“我便是吳年。昨晚上的事情。誰是主謀?”吳年居高臨下的問道。
“啟稟將軍。是小人與陳貴金、章鯉二位將軍合謀。”一名高句麗將軍站了出來,恭敬抱拳行禮道。
“小人是春川府人。秦彰。”
他的眉目間儘是喜色,其餘二人也是不遑多讓。剩下的高句麗戰將,有人沉默,有人看著秦彰的目光,隱隱透著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