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煉丹吃藥,也有今日啊。
吳年看了看這些人,不是很齊全。當時場麵太混亂,有人跑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道君皇帝身上,有些失望。穿著員外服飾的道君皇帝,看著隻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而且哭哭啼啼,實在是沒有一國之君的氣度。
吳年問道:“道君皇帝。寡人很疑惑。按照樸素的觀念,這家國天下,不都是你家的嗎?”
“不說愛民如子的話。這國家沒了,你家就沒了。就像現在。你就成了寡人的階下囚。”
“當年蒙元入侵遼東之前。你為什麼不整頓吏治,重整將門?遼東十幾萬大軍。依托地形,層層抵抗。”
“哪怕蒙元戰鬥力很強,是所謂的戰鬥民族。漢人也是能守住遼東的。”
“為什麼你在皇宮內,可以冷眼旁觀呢?寡人不明白啊。”
這個問題,何止是吳年想不明白。在場很多人也想不明白,包括楚朝大臣在內,都把目光投向了道君皇帝。
道君皇帝一邊恐懼到哭,一邊羞愧。止住哭聲,想了許久後,才抬頭回答道:“回稟漢王。”
“我當時的想法是。遼東苦寒之地,舍棄給蠻夷也沒有什麼關係。”
“隻要保住長城南方的江山就可以了。而且整頓吏治,太辛苦了。我懶得整頓。”
“再說了。如果我吞服金丹,白日飛升。那蒙元就是豬狗,揮手就能滅了。”
說到這白日飛升,道君皇帝一時間忘記了恐懼,眉飛色舞起來。
吳年沉默許久,王貴等遼東出身的漢人,都是對道君皇帝怒目而視,恨不得把道君皇帝千刀萬剮。
我們就不是你的子民嗎?把我們舍棄了,也虧你說的出口。
楚國的王公大臣們,都覺得臊得慌,紛紛低下頭來。
吳年歎道:“自古皇帝,追求長生的人比比皆是,但最後的結果都是駕崩了。為什麼你能這麼自信,自己一定能白日飛升呢?”
“你既想白日飛升,那就該把皇帝位置讓出來,出家做個道士。做你的夢去。這樣對你家,對天下的百姓來說,都是好事。”
道君皇帝搖著頭,說道:“皇帝大位,怎麼可以拱手相讓?”
“嗬嗬。”吳年嗬嗬一笑,既要權,也要白日飛升。真是貪婪的蠢貨啊。
他收起笑,森然說道:“你這昏君。為遼東百姓,寡人本來想殺了你。但是寡人傳檄河北。現在還在抵抗的楚軍大將都說。除非寡人善待你,否則決不投降。”
“托了他們的福。寡人就給你一些太監、宮女。連同你的這些王公大臣一起,前往三漢地區。去耕田吧。”
“你們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也輪到你們嘗一嘗。在苦寒之地,耕田放牧的滋味了。”
楚國的王公大臣們,一聽這話,頓時麵色大變,許多人欲言又止,卻是哆嗦著不敢說。
道君皇帝一聽這話,頓時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但一想到自己這身子骨,去了苦寒之地,怕是熬不了多久,就得病死了。隻得涎著臉,求道:“北方太冷,我實在受不住。漢王可否垂簾,讓我留在直隸養老?”
“嗬嗬嗬。”吳年被他的話逗樂了,嗬嗬笑了一聲。
道君皇帝的請求,自然沒有獲得準許。但是遷徙他們的事情,卻沒有立刻實行。
等朝廷遷徙來了再說。
在吳年期待中。
劉知行率領了漢國朝廷,風塵仆仆的到達了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