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3.25《審判日》(四合一)(2 / 2)

“嗚嗚……厄神已經瘋了,祂根本不聽人說話。”

年輕記者淚眼朦朧:“你們知道嗎?祂好像愛上了一個人類情人,但是我跟丟了……”

“剛才還想對厄神說我會把那個人綁過來獻給祂的,可是祂好像無動於衷……”

“這麼說難道是我誤解了,厄神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雇傭兵們看著這個說話顛三倒四的年輕記者,皺著眉收回了目光。

什麼愛不愛的,以為他們沒看過厄神教典嗎?

厄神根本沒有感情,祂憎惡著人類的情感,彆說愛上人類了,祂不折磨人類就不錯了。

“他說的或許也有可信度,祂可能真的是……厄神!”

拿著神像的金發雇傭兵麵色惶惶不安。

“你彆胡思亂想,隻是個怪物……”

話還沒說完,頭頂龐大的怪物就突然動了,手指輕輕一動便將年輕記者彈飛幾米,摔得他七葷八素,再次暈厥過去。

而接下來,祂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每個人都站好,第一個人念他不愛我,第二個人念他愛我。”

“……”眾人有些呆滯,沒聽懂祂究竟想乾什麼,但是在那雙猩紅色瞳仁的注視下,他們隻有照做。

“他、他不愛我……啊!!”

站在第一排的隊長被彈飛出去,摔得頭破血流。

血肉怪物沒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這幾個敢覬覦愛人的人類。

“明、明白了。”

被盯著看的雇傭兵一身冷汗,瞬間明白了祂的意思。

“他愛你。”

這次,厄神沒有將他彈飛。

巨大的瞳仁動了動,看向了第二個人。

那人一個激靈:“他不愛你。”

“他愛你。”

“他不愛你。”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直到最後一個人開口,說出了:“他不愛你。”

嘶——

厄神猩紅色的瞳仁顫了顫。

雇傭兵們隻感覺附近的空氣都變得緊迫起來,充斥著近乎絕望憤怒的氣息。

周邊的建築物中隱藏著的無數根觸手也晃動起來。

似乎隨時準備將那個念出不愛的人類碾成碎片。

如果這個怪物真的是厄神,那還真有些像是失戀了的戀愛腦人類,不由分說就要遷怒他人。

難道、難道祂真的愛上了一個人類嗎?

其實無論祂是不是厄神,一個非人類的怪物懂得愛上人這件事本身就夠奇怪的了。

“等等,這位、這位先生,或許還有另外的解決方式,他一定是愛您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這麼說肯定沒錯。

“……”

厄神沒說話,冷眼看著這個渾身冷汗直流的人類雇傭兵。

“您、您看,剛才的那些頭發應該是不算數的,從頭開始算的話,直接從他愛您開始念就行了。”

“哼,你的勇氣很不錯,小蟲子。”

厄神笑聲病態,聲線如同一個年輕的青年般,絲滑磁性,給人一種希望。

可隨後便聲音變冷:“可是那樣就不靈了啊。”

一個怪物還會去算靈不靈的嗎!

雇傭兵們徹底白了臉,握緊了手中的槍,準備開槍了。

無論潛意識裡的抗拒有多強烈,麵對這種情況還是必須要開槍的。

“嗯,所以還是用頭發吧,很準確。”厄神似乎思忖了一下後,如此說道。

“頭發之後,還有什麼……啊對了,還有手指和腳趾。”

明明是人類青年帶著期待的聲音,卻病態到讓人每一根骨頭縫裡都發涼。

“咕咚——”

眾人咽了咽口水,顫栗著將槍口對準了頭頂狹窄的天空上。

那正低頭看向他們的厄神。

嘲弄般看著他們這些不自量力的蟲子。

垂落的血管發絲遮掩著臉龐,露出祂睜大的血色眼睛和嘴角扭曲愉悅的笑意。

詭異至極。

無形的恐懼快要將他們擊垮。

沒人有自信對抗這個龐然巨物。

手中的槍支如同小孩子的玩具,根本不可能起作用。

他們就要死在這裡了,或許就死在他們一直信仰的神明手中。

這是不是代表他們的罪孽沒有被神明原諒呢?

沒人知道答案。

每個人都神情恐懼。

在厄神灑下的龐大陰影中,全然沒了雇傭兵應有的鎮定自若。

而厄神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似乎更加愉快了。

將自己的痛苦淩駕於他人的苦痛之上,永遠會讓祂感到愉悅。

“嗬嗬嗬——”

厄神笑得開懷。

像個在玩玩具的小孩子,天真純淨到恐怖。

“厄神?”

直到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才打破了此時緊張的氣氛。

雇傭兵們眼睜睜看著原本還嘲諷看著自己的巨大怪物抬起了低垂著的頭顱,籠罩他們的血管發絲瞬間抽離。

那雙巨大的手掌也匆忙般梳理著自己散亂的發絲。

將那些流動著血液的血管一根根梳理整齊,攏成一個優雅的長發及腰發型。

表情更是由陰鬱病態變得更加端莊正式,嘴角幾乎要咧到耳畔的笑容也收斂了許多。

如果不看祂血色的沒有皮膚的外形,幾乎就是一個貴公子的優雅模樣。

“……”

每個人都神情呆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覺。

“為什麼不徹底融合?”

戮怨與本體融合之後也不見了。

兩隻都很不讓人省心。

不過從那些卡片,他可以看出他們的心思。

即使外表偽裝得再好,融合時還是難免暴露,不徹底安撫好的話,確實很難融合。

比上個世界稍微難辦一些。

其實酒疏猜測大概還是之前那些世界融合的不夠徹底,這才導致這個世界的他們也依然是分裂狀態。

甚至更加抗拒融合了。

他希望這個世界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讓他們徹底融合。

至於係統所說的什麼融合之後不被需要的問題。

他其實真的不太在意。

即使下個世界不再有祂的出現也沒關係,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

他要回去自己的世界。

那個曾被毀滅的世界。

而幫助祂僅僅是想要這麼做而已。

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了一個青年高挑的身影。

雪白的側臉在昏暗血腥的環境中白得近乎發光。

即使看不清容貌,也能感覺到其驚人的美麗。

有些無奈似的,他歎了口氣,朝著厄神伸出了手。

“過來。”

如同呼喚聽話的寵物。

雇傭兵們嚇得手指一顫,差點擦槍走火。

這個人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對厄神如此說話。

可下一秒,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那身形龐大到駭人的厄神居然真的俯下身去,靠近了那個人類。

樣子認真地傾聽著那人的聲音。

表情竟然給人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與剛才的凶殘扭曲判若兩人。

雇傭兵們距離的有些遠,聽不清人類在厄神耳邊說了什麼。

隻看到他做了個手勢後,厄神就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巨大的手掌。

手指幾乎比青年整個人還要粗.大。

而青年絲毫不懼怕,就這樣站到了祂的手掌上,麵不改色地任由厄神愈發小心地捧著他放到了自己麵前。

與厄神龐大的手掌比起來,他實在小的如同螻蟻。

卻被厄神捧在手心裡,有種被萬般珍重的感覺。

不過這下他們徹底聽不到聲音了,隻能隱約看到青年被發絲遮掩著的身影。

“我從來沒有對你撒謊,一直都愛著你,無論是完整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如果言語不足以證明的話,要剖開我的心臟看看嗎?”

酒疏語氣很認真地露出衣領下的胸膛。

冷白的手指扯開衣領時,露出下方線條流暢優美的肌理。

“如果是你的話,即使殺了我也沒關係。”

酒疏彎起眉眼,笑容真切。

他是認真的。

他知道厄神可以剖開一個人的心臟而不殺掉那個人。

當然,如果要殺掉也沒關係,那意味著祂會徹底認可他的愛。

聽到這番話的厄神幾乎是瞬間就呆滯了。

祂顫抖的瞳仁在被放大了無數倍後顫抖得很明顯。

祂看著酒疏,意識到祂的愛人根本沒有覺得剛才那番話在常人看來有多麼病態。

又或者祂的愛人知道,隻是為了證明對祂的愛才如此說的。

因為他愛著祂。

所以願意與祂一起變得瘋狂。

“……”厄神巨大的瞳仁變得柔軟起來。

之前還殘存著的彷徨不安也徹底消散了。

祂隻是不安而已,而酒疏的存在本身就足以將這些不安掃去了。

祂愧疚地用血管組成的發絲替酒疏合攏衣領,無數根細如兒.臂的發絲纏繞在愛人身上,久久不願移開。

“不需要為我如此急切的,我隻是……我隻是太幼稚了。”

厄神聲音低低的。

祂也明白自己的不成熟。

瘋狂讓祂學不會成熟,也無法知道如何去溫柔地愛一個人。

現在這副樣子是祂和戮怨共同的錯誤。

之前,從酒店一路走到祂位於市中心地底的本體,祂和戮怨在酒疏的注視下進入了本體。

融合的過程就是如此簡單。

卻意外的失敗了。

祂確實是想要融合的,下意識的抗拒卻讓融合失敗了。

本體還在市中心。

在那場震動之後,分裂的靈魂卻都化為了不同的個體遊蕩在城市裡,在做最後的掙紮。

“對不起。”祂不該害得融合失敗的。

“不需要道歉,因為我愛你,所以並不在意。”

酒疏笑容溫柔的樣子讓厄神迷戀地失神了許久。

直到酒疏發出些許喘息:“可以停下了。”

酒疏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將在衣服裡蠕動的發絲抽了出來。

“!”厄神看著臉頰泛紅,隻能靠在自己手指上的愛人,第一次慶幸自己現在的樣子看不出臉紅。

“嗯,好。”祂有些羞赧地收回了那些不懂事的發絲。

目光最後依戀地看了眼酒疏之後,將他小心地放到了地麵上,血肉組成的身體則緩緩消散,融入城市的建築物中。

祂要回到本體內等待融合了。

在知道愛人真的愛著自己之後,就沒有繼續遊蕩的理由了。

當然,在放下酒疏之前,祂還記得將附近的那些陌生人類全都掃開,打的半死不活。

防止他們礙事。

尤其是那個叫囂著要綁架酒疏的家夥,祂下手格外的重。

絕對不能讓愛人知道自己有這種拖後腿的信徒。

“之後見吧。”

“好。”

酒疏看著厄神消失在麵前,笑了下。

厄神很好哄,稍微一哄就好了,戮怨不知道怎麼樣。

有時候,越是沉默,就意味著越是壓抑難辦。

瞥了一眼附近那些陌生的雇傭兵,酒疏斂下目光,轉身離開了此處。

雇傭兵們看著這個被厄神溫柔對待的人類遠去,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或許厄神真的愛上了人類。”

有人打破了沉默的氛圍,聲音有些艱澀,似乎還是不敢相信。

但這確實發生在眼前了,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眾人陷入了近乎死寂的沉默。

僥幸逃生的他們現在受傷不輕。

雖然不至死,但也不好受,隻能就這樣暫時待在這裡了。

隻是作為厄神信徒,他們此時的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看著酒疏離開的方向,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休息了許久之後,他們總算有了些力氣,準備去尋找出路了。

在這裡一直待著隻會是死路一條。

他們帶著半死不活的年輕記者,一路問著他問題,邊走邊問,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多知道一些情報,對他們接下來尋找出口的過程也能有用。

“厄神、厄神搶了屠夫的情人,事情就是這樣!”

年輕記者被打的牙齒都掉了幾顆,說話漏風,現在隻能雙眼無神地說著自己知道的情報。

“屠夫?”什麼屠夫,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屠夫。

眾人一頭霧水。

然後就聽口才極好的年輕記者說了一出驚天八卦:“那人是屠夫的情人,結果被厄神給看上了,所以現在特地造了一座城,把那人給養起來了,明白了嗎?”

“真的不是你胡謅的嗎?”雇傭兵隊長皺眉質疑。

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這麼狗血的事情。

哪有人魅力那麼大,跟厄神玩腳踏兩隻船的。

“我說的就是真的!厄神還愛而不得呢,現在估計是得到了所以才消失了。”

眾人還是有幾分不信的。

直到他們聽到了路邊傳來詭異的聲響。

當啷——

“什麼聲音?”雇傭兵警覺地舉起了槍。

剛才一路上沒反應的血肉怪物們讓他們稍微放鬆了警惕,但還是小命比較重要,現在又開始警惕起來了。

“呃,這不會是麗琪說的屠夫吧……”年輕記者有些恍惚地看著街道儘頭逐漸走來的身影。

與麗琪說的很像。

高大的體型,比起人類更加完美的肌肉比例,線條結實有力,一看就知道其中蘊含的恐怖爆發力。

當啷——每走一步,屠夫身後的砍刀就會發出刀麵撞擊地麵的聲音,讓人經不住的毛骨悚然。

“他、他好像是會砍人的!”

年輕記者咽了咽口水。

“管他砍不砍的,開槍不就行了!”

“彆!彆!好像不能開槍的,會激怒他的,咱們躲起來吧!快啊!”年輕記者頭一次機靈了一下,找了個牆角藏了起來。

他已經被剛才的厄神嚇破了膽子了,現在一腦袋繃帶,再也沒了勇氣去跟之前一樣橫行無忌。

但雇傭兵們可沒那麼天真。

他們同樣躲在牆角,卻都舉著槍,嚴陣以待。

雖然感覺到這個人形怪物身上的氣息很可怕,但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當啷——

身形高大的屠夫越走越近了,顯得愈發高大。

他們這些本來算得上高大的雇傭兵跟他比起來如同青春期的小孩子,原本還不強烈的壓迫感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強烈。

雇傭兵們不知為何,竟有種重新麵對厄神的感覺。

可厄神明明已經在他們麵前消失了。

情緒緊張的他們握著槍的手都顫抖起來,再沒了開槍的勇氣。

隻在心裡不停祈禱,想要屠夫快點走過去。

好在,屠夫似乎對他們這些瑟縮在牆角的人類不感興趣,隻是沉默從他們不遠處路過。

拖動著的刀刃上殘餘的血跡觸目驚心。

纏繞著繃帶的上半身肌肉發達,比他們這些特意鍛煉過的雇傭兵要強壯得多,卻是一種有美感的強壯,不會過度膨脹誇張。

如果不是臉部的繃帶沒有絲毫呼吸起伏,光看身形,他們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個鍛煉很好的人類了。

然而並不是,他渾身的氣息都嚇人極了。

僅僅隻是靠近一些就讓他們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當啷——

終於要離開這片街道了。

就在眾人慶幸不已的時候,突然,屠夫停下了腳步。

他好像看到了什麼,微微側頭,不知在看什麼。

明明沒有露出眼睛,卻能讓人感覺到被注視的恐懼。

骨子裡的驚悚戰栗。

“戮怨。”

就在眾人以為他們要被屠夫發現時,那道熟悉的聲音又出現了。

是那個青年。

居然真的腳踏兩隻船嗎!

雇傭兵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睜睜看著那個剛才還與厄神親密接觸的人類靠近了屠夫。

竟然伸出手,握住了屠夫的手掌。

而凶神惡煞的屠夫也沒有反抗他的動作。

隻是低下頭,將高大的身體放低了一些,同時將手臂伸給他,方便了他的動作。

酒疏也靠近了屠夫,雪白的側臉與屠夫沾染著血汙的繃帶形成強烈的色調對比。

在他耳邊耳語。

雇傭兵們還是聽不到聲音,隻能抓耳撓腮地猜測內容。

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簡直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無論是厄神真的存在,還是厄神愛上了人類,亦或者是現在的人類腳踏兩隻船,每一樁都令人大跌眼鏡。

“我不會去詢問你繃帶下的容貌,即使那同樣是你,我同樣愛著繃帶下的你。”

酒疏知道戮怨需要的並非是揭開傷疤,而是理解包容。

從女主得到的卡片上,酒疏已經明白了他和厄神的心結所在。

戮怨不想讓酒疏知道自己醜陋的樣子,那酒疏就不會去過問。

戮怨看著麵前的愛人,沉默著,握緊了他的手。

他早已做好了融合的準備,這次並非他有意的。

隻是潛意識裡的抗拒罷了。

可酒疏所說的一切確實是他的心結所在。

他不想在意容貌的,可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他知道,隻要酒疏愛著自己那就夠了。

他一直都很好滿足。

現在包容著自己缺陷的愛人卻讓他感到愧疚以及卑劣的滿足感。

這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酒疏深深愛著的。

“我會,努力改變的。”戮怨低聲承諾著。

他會學著不再自卑於容貌,不再患得患失。

“不改變也沒關係,因為無論什麼樣子的你,我都很愛。”

酒疏直白的話語讓戮怨有些無措,繃帶下的嘴角卻勾了起來。

“你是在勸過了厄神之後才來找我的嗎?”

“是啊,祂很好哄,你呢?”

“我也是。”

他也很好哄,隻要酒疏一句話就夠了。

“我愛你,你永遠是我的愛人,無論是完整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酒疏當然知道他想聽到什麼,他從不吝嗇愛語。

“現在還覺得自己會被吞噬嗎?”

戮怨低頭看著酒疏,搖了搖頭。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才是缺失的理智了,他隻是有些缺乏安全感而已。

“那麼,之後再見。”

酒疏被戮怨抱在懷中,輕聲道彆。

“消失了!屠夫也消失了!”

“到底怎麼回事?”

雇傭兵們看著遠處的場麵,陷入茫然。

在屠夫消失之後,那個青年似乎轉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離開了。

“要不要抓住他,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有人如此提議,隨即便被槍口對準了。

“在這裡抓住厄神的心上人?”

“呸!你活得不耐煩了,我們可沒有!”隊長一腳將他踩在腳下,麵色凶狠。

無論真相如何,厄神對那個青年的偏愛他都是有目共睹的,敢去傷害青年,純屬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可還想活著走出這審判之地呢!

“對、對不起隊長!”隊員被踩的快要吐血,忙不迭求饒。

而就在他們陷入內訌的時候,血肉之都又開始了異常的震蕩。

比上次更加劇烈。

轟隆——!!!

“我艸,怎麼回事!”

“老天厄神在上!”

“彆隨便直呼厄神名諱了!真叫來了怎麼辦!”雇傭兵們快要嚇死了。

以為是地震了,扶著開裂的牆體就要往空地上跑。

然而,還沒等他們跑到空地上,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扭曲,變化。

回到了最初的H市。

原本空蕩的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人類,全都在急促的呼吸著,像是很久沒有呼吸了一樣。

以至於根本無法發出聲音,隻顧著貪婪喘息。

雇傭兵們茫然而又慶幸地癱坐在地,知道他們是回來了。

整個H市的人都回來了。

他們或許是通過了厄神的審判,從審判之地回來了。

厄神寬恕了他們的罪孽。

這一認知令雇傭兵們不禁興奮歡呼起來。

而此時,不遠處,麗琪也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

半晌才低下頭,看向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第三張卡片。

【我依然瘋狂】

我不再瘋狂。

【我被愛著。】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這次卡片上隻有一麵有文字了。

這意味著什麼?

麗琪不知道,她隻是突然放下了心頭的重擔。

莫名的直覺告訴她,末日不會來了。

再也不會了。

就像屠夫的情人那時所說,她所期待的事情迎來了轉機。

那他呢?他還安好嗎?

麗琪四下望去,沒看到青年的身影,卻看到遠處有一輛汽車駛過。

隱約可以看到其中坐著一位麵貌美麗的年輕老板,還有他沉默寡言的司機。

逐漸遠去,離開這座城市。

沒過多久,在城市恢複正常之後,政府派來的後續人員終於陸陸續續到了。

他們負責調查H市裡發生的奇異事件的源頭。

“你說是厄神所為?”

調查員皺緊眉頭,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彆胡說八道行不行!”

“我沒胡說!不信你看照片!”年輕記者神神叨叨地拿出自己的相機,卻發現裡麵的照片大多曝光過度。

隻留下了寥寥幾張照片。

“呃,這,應該勉強可以證明吧。”年輕記者心痛得無以複加,恨自己沒早點換一個好相機。

說著他將照相機遞給了調查員。

調查員低頭看去。

隻看到一個可怖的猩紅色眼珠。

從四周高聳的大廈之上窺伺而來。

而在那眼珠之下,隱約有一道站立的身影朝著那顆眼珠招了招手。

畫麵吊詭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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