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她淋了雨,渾身濕透,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如此看來,真的是把他當作解悶的工具了?
“你難道也不是如此嗎,霍格沃茨的女學生,在霍金先生店認識的純血女士們,赫普茲巴,莉迪亞,哪怕是我,不就是如同那山穀盛開的石竹花,當你需要的時候,會想要得到它們,甚至采摘下,厭棄之時,就讓它們成為花缽裡的屍體------”
湯姆精致的臉冷硬得像大理石,他在心中冷笑,那他對她做的那些舉動算什麼?無論是在賭場的後山,還是在樹林耗儘魔力驅趕攝魂怪、與惡龍對戰,以及關注她的行動蹤跡,以免受受詹姆斯的迫害.......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死活。
湯姆的一隻手撫摸上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伸手捏住她的腰部,個用力,然後一個翻身打轉,兩個人交換了位置。
黑發青年未乾的發絲發梢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脖子裡,蒂娜的脖子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吧。”他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就如同你說的,我們是彼此需要的。”他故意歪曲了她的意思,“你不覺得——如果我不經常來這兒,你也許會喜歡上彆人——另一個男人嗎?”
蒂娜沒想到湯姆心裡帶著這種想法。
“我無法回答你。”她回答說,語調低沉。
“什麼爛蘋果樹,安德裡亞斯明顯為了見你而來的。”湯姆輕蔑地嗤笑,“那家夥一看就是不懷好意,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他死心離開,恐怕他得磨蹭到被強行驅逐出境。”他板著臉,聲音還是硬邦邦的。
蒂娜奇怪地看了更適合“不懷好意”一詞的本人,“你在乎嘛?我和除你以外的人在一起。”
還沒等湯姆回答,蒂娜笑了笑,“得了吧,湯姆。”蒂娜說道,“我們不適合這樣矯情的試探。”
湯姆意外地沉默了。
等他們彼此冷靜下來,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格外地曖昧。
隨著呼吸的交纏,他們之間肢體接觸的部位讓兩人皮膚溫度升騰,熱意蔓延滋生,旖旎幻想醞釀發酵。
此時敲門聲不合時宜響起,
“吉恩?你在房間嗎?我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發生了什麼嗎?”
妮可太太的聲音隔著門板依舊清晰入耳。
他們一番的舉動還是引起了的注意。
此時的湯姆維持著他原本的外貌,但比起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
“.......可不能讓她發現我們這副樣子。”蒂娜壓低聲音說道。
“如你所願。”湯姆笑了笑,他攬起蒂娜的腰,蒂娜感到周圍環境一陣變形擠壓,隨後雙腳落在地上,那不再是湯姆的房間,頭頂廣闊的夜空以及四周吹來的寒風,讓她意識到,湯姆帶著她移形幻影到了屋子樓頂。
“剛剛在這裡,安德裡亞斯和你說了什麼?他是在邀請你一起回德國?”湯姆不依不撓地提起這個話題,“你一直在努力存錢,以後是要打算搬去那裡?”
蒂娜怔了怔,她不是對安德裡亞斯沒有好感,在霍格沃茨那個聖誕節舞會,在那個悲傷而潮濕的吻中,她也萌生出了一絲情不自禁,可是那太過短暫了,後來她清醒的時候,回想起來,不過是兩個有些相似不幸經曆的人之間萌生的一絲錯誤的悸動。
她為自己的輕浮舉動而麵紅耳赤,後來也刻意與安德裡亞斯拉開距離,常常因為那件事在心底對澄澈坦然的德國德國巫師心懷內疚和歉意。
不過她不打算對湯姆全盤托出,蒂娜嘲諷道,“裡德爾先生可真有興致,隔這麼遠偷聽我們的對話,”
湯姆攬著她腰的手臂緊了緊,他靠近她,用膝蓋頂住她的腿,低頭用一副親昵的口吻說道,“回答我啊,蒂娜。你會跟著那個騙子走嗎。”
誰才是最可惡的騙子。
蒂娜說道,“你是舍不得我離開嗎?湯姆,難道你已經不滿足和我保持原有的關係?”
“我是在擔心你啊,食死徒一定不會放過他,”他微笑著說,“這一路上必定遭遇難以想象的危險,哪怕他跑到德國地盤上去,那些窮凶極惡的食死徒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可是萬一影響到你可怎麼辦。”
他倒是擺出一副與他完全無關的口氣。
在湯姆那雙黑眼睛的注視下,蒂娜笑了笑,她伸手撫摸上湯姆臉上的輪廓,
“有時候我有一種錯覺。”
“什麼?”
“沒什麼……”她說道,“你可能有點喜歡我,後來我想明白了,但那種喜歡就像你對納吉尼,對聽話的食死徒,像他們一樣討好你,你瞧,我曾經想逃走的時候,你就立刻恨不得殺了我。”
湯姆低頭抵住額頭,“比起你提到的那些人,難道你沒發現自己?”他幾乎有些分不清是在對蒂娜還是對自己說,“阿布曾經提醒過,如果真的想殺你,無論是你逃跑離開的那一次,還是在聖芒戈醫院,或者是霍格沃茨,我從來不缺時機。”
“如此說來,我還要對您感激涕零。”
她的語氣又變得陰陽怪氣,他卻不喜歡和她做這種爭論,湯姆認為,揪著過去不放,是無法真正擁有未來。
但對蒂娜來說,過去如同一個人從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裡爬出來,從此她開始了不斷地向前奔跑,生怕身後從裡麵鑽出什麼怪物將會再次把自己拖下去。
“地位,財富,名譽.......你清楚地明白,如果跟著我,你會享受到更好的一切。”
“啊,感謝您,來自倫敦的治療師,或許你適合收藏一些更多的,像花瓶一樣精致,像羔羊一樣溫順的乖女孩。”
他聽出了她話語中諷刺,卻完全不在意,“……但有哪個女孩會像你這樣呢。”
他低頭吻上她的手指,從指腹到指尖,再到那枚黑色的戒指,認真而細致地吻著。
就像蒂娜說的,也許他並不滿足於原有的關係,欲望在黑夜中割開了一個口子,源源不斷的情緒從那裡湧出,那是比單純的欲望更為複雜的東西,很微妙,卻讓人渴求。除了權力,他從來沒有好好地想過其它想要得到的東西。
蒂娜不是那些嬌美鮮豔花朵,更不是如同納吉尼般的存在。
她是荊棘叢上的那根短刺,這根刺十分不起眼,也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甚至他想要親手將它毀去------結果他沒有做到。於是它頑強生長,堅韌地存活著,不知何時他又回到了這片荊棘從,並時常流連,哪怕腳下被蜇出一灘刺目的血。
他的手漸漸往下撫摸,將裙子往上掀,屈膝半跪在地上,沿著腿部親吻至深處。
她一開始不願意,他耐著性子,不急不慢,讓她最終難以自持。
她迷惘而遲鈍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短暫的清明,很快被淹沒了。腦海裡翻騰著滾燙的思緒,心中翻滾著迫不及待的冰冷的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