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拍照聲，一扭頭，和一臉無辜地朝我看過來的白發青年對上了視線。
我們麵麵相覷的時候，對麵的黑發青年開口了：“悟，你在乾什麼？”
“是啊，五條君，你乾什麼呢！”我跟著裝模作樣地嗬斥了一聲，湊過去小聲囑咐道，“回頭發我一份。”
“OK。”
“……我能聽到！”
大概是因為有其他人在，也可能是因為有了那麼一個開頭於是有點破罐子破摔，夏油君在這之後的問題越來越多也問得越來越順暢了。
其中有些問題甚至都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為什麼伏黑惠會被鈴木家收養？”
“啊，這件事要扯到很早之前，我曾經救過伏黑津美紀然後認識了這對姐弟……”
我簡單地把當時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對方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為什麼連禪院真希都和你有關係？”
“啊，這個其實是個連鎖反應，就是當時我為了惠的歸屬問題去禪院家的時候，看到了被禪院家嫡子欺負的小真希……”
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都是禪院真希自己拚出來的。
以及我真的覺得禪院家的嫡子禪院直哉有點毛病。
“……你這是打算把咒術界都掏空嗎？那為什麼不直接把悟拉過來？”
“如果我隻是用正當手段幫助了幾個孩子就會把咒術界掏空的話，那該反省的不是我而是咒術界。而且你彆以為五條君不想過來啊！隻是我們其他人都不肯而已！更何況那樣子夜蛾校長真的要打電話找我哭了！”
上次他喝醉了打電話求我不要把五條悟也帶走就已經讓人覺得很過意不去了，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五條悟在麵對校長的口頭禪已經變成了“如果你非要我去XX的話我就搬去傑他們家”了！
這最受驚嚇的不是夜蛾校長而是我和傑好嗎！？這種奇怪的第三者而且還不知道是誰的第三者的家夥，我們一點都不想要啊！
這種對話時不時地發生，直到我今天的工作結束為止。
下班時間一到，七海一如往常準時溜號了，灰原還多留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文件。五條悟麼……早就被喊去正經乾活了。
而在回到家之後，對方的問題繼續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和你無關的事情？”
“和我弟弟有關係就是和我有關係——”我將鑰匙放在桌上，側著身子偏頭看他，反問道，“你覺得我做的事情是多餘的嗎？”
對方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今天早上，你說不是靠推理的，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還是會想知道的啊……
“我在早上的時候就說過了，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我轉過身麵對著他，豎起食指，微笑道，“你今天問我的問題零零碎碎加起來有十七個了，你如果想要繼續問我問題的話，得先回答完我的十七個問題才行。”
對方一愣之後，不怒反笑：“你是故意的？”
“隻是擔心你不配合而已。畢竟你從一開始就對我帶著十足的偏見。”我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我隻要求五個問題，這樣子不過分吧？”
“很高的談判水準，真不愧是律師啊。”
聽出了對方語氣裡的諷刺，我也不惱：“你就當是我的職業病好了……成交嗎？你回答完我的五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如何？對你而言很劃算的交易吧？”
黑發青年一聲不吭。
很明顯對於這個提議十分心動，但是大概是因為對於我的抵觸和莫名的對抗意識，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
我也沒有去強行要求對方什麼。
“你不需要現在就回答，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承諾了的事情就不會變。”我說完之後，才想起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啊……今晚你想睡哪裡？”
“你們家總有客房吧？”
“啊，沒有。”見著對方露出那種“你們那麼大的公寓居然沒有安排客房”的質疑眼神，我淡定地解釋道，“我和傑在房子裝修的時候考慮過，然後我們一致覺得，如果有客房那之後很可能就會變成五條君的房間，所以就把次臥改成我的家庭辦公室了。”
“……”
我覺得他大概是想吐槽的，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我們的擔心很對所以吐不出來。
我直接走到次臥去，打開門：“我現在手頭有一件還挺棘手的案子，需要加一會兒班。就在這裡繼續辦公了，你如果想好了的話可以等一下過來找我。”
在關上門之後，我長長地歎了口氣，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一份文件攤開，但是一點都沒看進去。
可惡……這樣子的話，豈不是我弟弟所在的，是和他的摯友分道揚鑣、身處一個令他厭惡的環境之中、周圍也是不熟悉的人、親人也全都不在凶手還是另一個自己的世界嗎？
冷靜點……我要冷靜下來……這種差異那麼大反而不會讓傑有多少代入感，沒事的。
……啊，我弟弟的話，不會直接解散盤星教吧？感覺是他會做的事情……
自我疏導了一番情緒之後，我總算徹底平靜下來，然後開始仔細回憶有什麼可能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門被敲了敲，然後打開了，黑發青年沒有走進來，而是站在門口直接倚靠著門框站著，雙手抱胸，開口道：“之前的嚴格來說很多隻能算聊天不算正式的詢問。既然是交易的話，現在開始，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為了表示，我先回答，如何？”
我坐在那裡，抬頭看著他：“成交。”
對方瞥眼看來：“你想問什麼？”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臉色沉了下來，“是誰讓你有了殺光普通人就可以創造一個沒有咒靈的世界的想法的？”
對方一怔。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道：“是我自己的想……”
“夏油君，我很了解我弟弟，所以從某方麵來說，我也了解你。你絕對不會自主地有這個想法，必然是有人引導出來的。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雙手搭在桌麵上，十指交叉，盯著他道，“如果你沒有交易的誠意的話，我們的談話也可以結束了。”
對方盯著我，大概有十幾秒後，他收回了目光，閉上了眼睛，微微仰了仰下巴，頭也靠在了門框上，不知道為什麼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疲憊感：“是九十九由基。”
我一怔——那個除了五條悟和傑之外的特級咒術師？
“她和你說了什麼？”我皺眉追問道。
“那就是第二個問題了，宮村小姐。”
“……行，那夏油君你說出你的問題吧。”
對方睜眼，偏頭看過來：“你什麼時候、靠什麼知道那件事的？”
即使沒有明說，我也明白對方的意思。
在這點上，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什麼遲疑，回答道：“在我十歲那年，我曾經連續一周做過一個同樣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十九，危！（不是）
周末限定的哈赤封麵再度上線！（轉圈）
周末要好好休息養身體，所以更新時間就不太固定啦！但是會保證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