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2)

謀她姝色 長湦 4715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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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極快地收回了視線,容色亦是沒有分毫改變。

她強逼著自己收起那不該有的失落與難過,著意思考眼前的困局。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繼續試圖博取蕭渡玄的原諒,哪怕他再逗弄她也全都承住,二則是先行離開不再繼續礙他的眼,等到時機成熟徐徐圖之。

很明顯後者才是識時務者應當做的。

待到眼前的暈眩感消下去後,沈希扶著桌案緩緩站起身。

她低垂著眉眼,說道:“多謝陛下相助,臣女感激不儘,又擾了您的清靜,臣女實在歉疚……”

沈希輕聲說著,須臾才發覺蕭渡玄並未在聽。

他望著外間的庭院,似是在想什麼。

她順著蕭渡玄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他在看那株淩寒獨開的梅花。

他收回視線,狀似無意地問道:“朕沒記錯的話,你叔父生前最偏愛的就是梅花吧?”

沈氏是高門望族,但沈希父親這一支人卻不是很多,祖父僅有三子,除卻沈希父親,活到成年的便隻餘下小叔沈霜天一人。

他是兩年前病故的,不僅是沈氏這一代裡死得最早的,還是才華最橫溢的。

至今在上京的街頭巷尾裡,還常常流傳沈霜天的詩賦。

但他太離經叛道,也太無所顧忌,所以仕途不順,全然沒法和沈希父親相比。

而且兩人政見不一,說是政敵也不為過,也就逢年過節稍微有些走動。

但沈希同這位叔父的關係還不錯,思及故人,她的心裡也生出些觸動。

沈希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是,陛下。”

“節哀。”蕭渡玄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對了,諡號是不是還沒定來著?”

他這話來得沒有頭尾,但沈希的心中卻無法抑製地生出疑慮。

蕭渡玄這是什麼意思?

想要敲打她嗎?還是想要借機警告她不要太放肆?

沈霜天死在嘉應二十五年的春天,因是病逝,府中早早就有所準備,但當時仍舊是匆匆下的葬,連神道碑都寫得隨意,更彆提向朝廷請封諡號。

因為在他死後沒多久,沈希的父親就叛出中央,而且那時實在是動蕩。

如今沈慶臣回來,理應給胞弟再辦置些的,然他現下自身難保,事情便也一直拖著。

沈希抬頭看向蕭渡玄,陡地生起一陣寒意。

這哪裡是敲打的意思?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她如墜冰窟,連眉眼裡都難以自製地帶著少許的懼意。

“陛下!我叔父雖然性子桀驁,但的確是清正良臣,哪怕在開州做刺史的時候也深受敬仰,從未有過逾矩之行。”沈希急聲說道,“而且叔父與我父親向來關係不睦,從未對朝廷有過異心!”

她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掌心也沁出了汗。

蕭渡玄的容色淡然,他輕笑一聲:“慌什麼?朕問問罷了。”

“這沒什麼麻煩的。”他慢聲說道,“你們往上參,讓太常博士議就是。”

他說得隨意,但沈希卻不能放鬆下來。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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