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娘大喜,探出神識,去觸碰鎮魔鼎。
此等法寶,早已誕生靈識,自發地阻擋她的侵入。
胡二娘強行去破禁製。
鎮魔鼎的法力已被梧桐木消耗了大半,淩步非又不會操控,短暫的抵抗後,便被胡二娘破解。
刹時,天地黑了下來,一幕幕真假難分的幻影出現在他們周圍。
天上陰雲一望無儘,陡峭險峻的懸崖下,漆黑的溟河水滾滾而過,浸泡著數不儘的屍骨血肉。
溟河的那頭,奇形怪狀的魔物伴著一些魔修,從陰雲裡鑽出來,衝向九州大地。
一批批的仙門弟子奮不顧身地迎上去。
懸崖上,腹部隆起的英氣女子眉頭緊蹙,亮出手中旗幟。但她被按住了,長相跟淩步非極相似的男子低聲說道:“你彆動,我去。”
接著是無止境的廝殺,術法到處橫飛,無論魔物還是修士死傷無數,溟河水都泛起了紅光。
一個頭上長角的魔物最為強橫,所到之處仙門弟子無一能阻。
當它衝向懸崖時,淩仙君高喝一聲:“攔住它!”
一群修士衝了上去,將它團團圍住,也包括這位淩仙君。
那魔物吐出黑雲,旁邊一位女修喊道:“小心!”
她周身出現密密麻麻的紅線,幾乎織成了一張網,去阻擋黑雲。然而黑雲的腐蝕之力遠超想象,紅線迅速消融,魔物一掌向她拍去。
“啊!”那女修護體靈光被破,跌入溟河。
“阿愁!”胡二娘驚呼一聲,幻影隨之散去,同時鎮魔鼎光芒消散,迅速潛回丹田。
她呆呆站了許久,眼睛含淚。
紅線隨之消散,淩步非跌落在地,白夢今蹲下去將他撐住。
“有藥嗎?”她低聲問。
淩步非點點頭,用最後一點力氣,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玉瓶。
白夢今喂他吃了藥,再次握住他的手,替他運轉法力。
在法力的相助下,藥性飛快化解,淩步非的臉色紅潤起來。
“那位就是令愛嗎?”他抬頭看著胡二娘,語氣平和地問。
胡二娘眼中的淚水終於滑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伸手去拭淚。
但這個態度,已經默認了。
“所以,你把我劫來,就是想知道令愛之死我父親有沒有責任。”
胡二娘仍然沒有回答,自顧自轉身出了樹洞。
但白夢今和淩步非都沒動,他們還沉浸在剛才那場大戰的氛圍中。
過了會兒,淩步非開口:“那場大戰過後,我父親失蹤,有人說他落入了溟河,也有人說他投奔了魔族。巧合的是,上次負責檢查封魔結界的正是我父親,有些人就認定是他做了叛徒。”
“昨晚那些人都是?”
“一半一半吧。”淩步非淡淡道,“有的人因為親眷或弟子在那場大戰中戰死,想找出真相,有仇報仇。還有的人聽信謠言,以為我身上有我父親留下的力量,可以破除封魔結界,說不定能助他們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