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憤欲死(1 / 2)

等到老死在這裡?

江瀾不知道沈彆枝能否如願老死,他自己肯定不行。

吸收到體內的靈力雖不算多,但已堪堪止住倒退的修為,甚至還有富餘的能拿來給沈彆枝療傷。

偏偏變故就出現在這裡。

靈力被他團起來存儲在體內,像個被泡沫包裹起的水球,他沒想到抽取的那點靈力就像紮破水球的細針,修為便如水壩決堤,霎時間狂流不止。

性情再平和,脾氣再好,江瀾也忍不了了,何況靠坐床頭的沈彆枝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打量他,他急步走去,咬牙切齒地瞪沈彆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還騙我幫你療傷。”

“騙?算不上吧,我確實受傷了,隻是猜測,並不確定。”沈彆枝毫無自覺,剛剛那點軟弱模樣散乾淨,鳳眼眯起像狐狸。

“你——!”

“何必糾結這些,也不是什麼大事,再雙修一次不就恢複了?況且……你若還想離開這裡,還是得雙修。”沈彆枝往後一靠,放軟身子邀請他,“我又不會拒絕你。”

“……”

這話不假,解決辦法擺在眼前,觸手可及,甚至不需要費勁謀奪。

對方都看開了,任他折騰,予取予奪,他還在扭捏,像什麼樣子?

生怕對方張口就來一句:你不是不行吧?

江瀾一把攥住他手臂,避開手腕傷口將人推倒,他跟著一起摔進水玉床中,比外麵坑坑窪窪的岩石軟多了,江瀾騎.跪在沈彆枝身上,膝蓋也不疼。

時不我待,江瀾粗暴地扯開沈彆枝衣裳,沒收住力道,直接撕碎。

沈彆枝愣了下,笑道:“怎麼這麼著急?”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江瀾惡狠狠道,“彆說話,閉眼。”

這小東西太可愛了,偶爾逗弄一下非常有趣,但不能逼狠了,否則惱羞成怒哄不好的。

沈彆枝乖順地閉上眼,感受到對方緩緩下沉,緊接著被冷落了好幾天的某處陷入柔軟,被溫暖包裹。

水潮一浪一浪襲來,原先決堤的河壩被倒灌,重新盈滿蓄水池。

靈力停止潰散,又被補充更多,江瀾終於放下忐忑,舒了口氣。

他已精疲力儘,即便膝蓋不疼了,過度使用的其他地方還是難受,火辣辣的,剛想停下緩緩,靈力又開始不安分,他隻得拚了命去補充。

不知過了多久,滿身是汗的江瀾頭暈目眩,一頭栽倒進沈彆枝懷裡,額頭貼著同樣汗津津的鎖骨,呼吸間都是對方的頸骨香,他沉沉睡過去。

再次有意識,是被古怪的異物感折騰醒的。

待他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想推開沈彆枝,手腕卻使不上勁,反倒跌進對方懷裡。

“彆鬨,我在給你處理傷口。”

傷口……

江瀾驀地紅了臉,又羞又惱,床頭放著瓶瓶罐罐,有些已經打開,沈彆枝用手指沾上沁涼的藥膏,往他又紅又腫,甚至皸裂的傷口抹去。

確實舒緩許多……

但……

江瀾瞪他:“你不是不肯用這些藥膏嗎?說可能變質了,會讓傷口潰爛,你是在拿我試藥?”

“沒拿你試藥,這些可以用,之前是我看錯了。”

沈彆枝慢條斯理地抽回手,驀然撤離,讓江瀾不適地悶哼一聲,修長的手指上還沾著藥膏,被體溫融化後晶瑩剔透,他漫不經心地往江瀾散亂的領口蹭了蹭。

江瀾:“……”

沈彆枝躺回去,又將鐐銬扣上手腕:“床和這東西各算一種工具,藥膏也算,現在還剩七種。”

他微抬下頜,示意江瀾朝牆麵置物櫃裡看:“選哪個?”

江瀾震愕:“這不剛剛才……你怎麼還要?”

他都不累的嗎?不疼嗎?不酸嗎?

看著對方慵倦地半躺著,並無不適感,江瀾又說服了自己:隻有累死的牛,哪兒有耕壞的地?從頭到尾隻有自己在出力,對方當然不累。

規則中,隻有結合才算時間,他們兩個滿打滿算隻修煉了七八個時辰,連一日都不到,還有六日多……

江瀾得承認,自己不行了。

但又怕被嘲笑。

好在沈彆枝並沒笑話他,拽了他一把,讓他躺在自己身側:“累了?那便休息一會兒吧,休息好了繼續。”

江瀾眼前一黑,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就算休息好了,他也沒力氣繼續。

這種修煉方式很是古怪,江瀾不怕苦不怕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是常態,哪怕提著他那分量感十足的陌刀,他也能練一整天都不歇息,偏偏這種事,做不到一會兒就累得不行,奇哉怪哉。

他得想想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

江瀾死死瞪著沈彆枝,凶巴巴道:“你,起來。”

沈彆枝略有困惑,但順了他的意,撐著手肘坐起身,扯得鎖鏈哐當,江瀾聽得心煩,將其解開,指著那堆看不懂的工具,命令沈彆枝:“去拿。”

沈彆枝怔了瞬,鳳眸微微睜大,又緩緩眯起:“你想要哪個?”

“隨你。”江瀾冷冰冰道,“還差七種,你一次性拿來吧。”

“……你確定?”

“婆婆媽媽做什麼?難不成你怕了?”江瀾霸道地說。

沈彆枝聽話地挑了幾樣東西拿過來,江瀾一一看過去,沒有一樣是他會用的,陰鬱籠罩滿臉,他瞪著它們,恨不得戳穿幾個窟窿,直接銷毀就不用拿來破禁製了。

但又拉不下臉說自己不會,隻好僵持。

沈彆枝打破沉默:“外間的壁畫你沒注意到吧?”

江瀾瞪眼的對象換成他,聽他道:“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在壁畫上都有。”

江瀾:“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想考考你,兩個人配合的事,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全權攬下,你坐享其成。”

沈彆枝點頭:“說的有道理,那我來?”

話音剛落,就被江瀾攬住脖頸往下一拽,沈彆枝壓在了江瀾身上,位置顛倒,倒是有些不適應。

江瀾:“我也不為難你,看在你柔弱不能自理,修為全無的份上,就兩個時辰,然後換我。”

“好。”沈彆枝笑了笑,很好說話的樣子。

江瀾鬆了口氣,麵子保住了,身體也能休息會兒,他放鬆全身,軟軟躺在水玉床上。

先是用了那一串珍珠似的鐵疙瘩,沈彆枝一邊給他用,一邊道:“這個東西叫緬.鈴,外層冰涼,但一接觸體溫就會發熱,內裡中空,有磁鐵,它有一定的重量,或許會有點下墜擠壓的感覺,受不住了同我說,我拿出來。”

感受上,正如沈彆枝所說。

不太好受,但男人不能說不行,江瀾咬緊牙關,冷哼一聲:“你儘管用便是,我有什麼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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