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不停否認,為自己說著好話,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水,流到眼睛裡也不敢擦。
“沒有沒有,大哥,今天是我第一次出來,我就是豬油蒙了心,就是……”
半天就是不出來,他已經被嚇破了膽,喉頭被什麼東西梗住。
突然狂扇自己起耳光,聲音淒厲,“我不是東西,真不是東西,求兩位大哥,饒了我這一次。
裴徹皺起眉頭,掏了掏耳朵,似乎不堪忍耐。
壓低聲音對旁邊的宋亮說,“亮哥,你來還是我來。”
宋亮動了動手腕,臉上被陰影籠罩,很難跟賓館裡的“家庭婦男”聯係在一起。
“你今天是客人,我來吧。”
裴徹點點頭,出去把門帶上,靠著牆角,點了一支煙。
裡麵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接著,嘴裡好像被塞了什麼,聲音嗚咽得聽不清了。
對於這種人,裴徹沒有一點同情。
一根煙快要燃儘,宋亮從裡麵出來了。
一輛車這時候也在兩人身邊停下,駕駛位的人搖下窗戶。
對著兩人叫了一聲,“亮哥,徹哥。”
宋亮輕拍外套上的灰,往身後的房子指了指,“人就在裡麵,到了警察局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來人跳下車,身量不高,看上去二十幾歲的樣子,眼神機靈。
“知道,當街抓到一個流氓,群眾激憤,一人給了他幾腳,事後我送他來警察局報案。”
宋亮把衣服穿上,點了點頭,“行,那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電話聯係。”
月亮高懸,星星閃爍,無聲無息地遍布四野。
陸階和林半夏回到賓館的時候,前台的一個代班小妹妹跟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
舒辭為他們留好了房間,門號相鄰。
陸階送到房門口,接過林半夏遞過來的衣服。
“早點睡吧,你累了一天。”
林半夏點點頭,臉上帶著明顯的疲倦。
傳來陸續的兩道開門聲和關門聲。
陸階回到自己的房間,房卡插上,玄關的燈立馬亮起
猛然間,他看到床邊坐了一個女人。
“靜雯?”
陸階腳步頓住,眉頭緊皺,“你怎麼在這?”
許靜雯披散著頭發,眼睛紅腫,臉上是明顯的憔悴。
看著陸階輪廓分明的麵孔,嘴唇翕動,“我等了你很久。”
“你有什麼事嗎?”
許靜雯慢慢抬起頭,看著站在離自己很遠距離的陸階,她臉上帶起苦笑。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陸階手上拿著衣服,依舊沒邁步子。
“已經很黑了,你該回自己的房間。”
許靜雯悲從中來,仰起頭,淚眼朦朧。
語氣哀怨不甘,“陸階,你為什麼一直對我這麼狠心。”
陸階沉默不語,轉身就要出去。
“陸階,求你了,彆走。”
許靜雯在背後出聲哀求,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陸階。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阻止他離開,臉靠在陸階脊背上,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