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手們全都歡呼起來,爭先恐後的出了會議室,往食堂跑去。
孟輝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微笑,“看來你對教練的身份適應得不錯。”
“還得謝謝領導賞識。”
“說起來,你不跑F2了,有沒有想過試試彆的比賽,比如說拉力賽或者房車?”
孟輝試探道。
說不出是哪個字眼觸動了徐熙舟心底的某根弦,他眼底閃過一絲異樣,搖了搖頭。
“算了,我還是給國內的車手留點機會吧,不能搶彆人的飯碗不是。”他依然笑嘻嘻的。
“你呀,整天沒個正形。”孟輝無奈。
當晚,徐熙舟是最後一個離開俱樂部的,他在維修車間裡坐了很久。裡麵有一台廢棄的賽車,用來做零件回收的,他暫時沒讓技師們拆。
做上賽車的駕駛座,閉上眼,引擎的咆哮聲,呼嘯的風聲,輪胎摩擦地麵刺耳的聲音,汽油燃燒時散發的刺鼻氣味,還有賽道上飛速後退的風景,一一在他眼前掠過。
那些畫麵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的回憶。徐熙舟無意識的握緊了方向盤,向後倒在座椅上,深深的歎了口氣。
離開俱樂部時,外麵下起了雨。徐熙舟沒帶傘,反正雨也不大,走到公交站台也就幾分鐘的事。裹緊自己的翻領夾克,徐熙舟剛走到站台,幾道刺眼的車燈便掃過來。
刺骨的北風夾雜著冰冷的雨迎麵拍在他臉上,男生被迫停下腳步,麵露不悅的眯起眼。
昏黃的路燈下,幾輛顏色騷包的頂級跑車停在他麵前。
“喲,這不是我們的陸大少爺嗎?怎麼落魄到坐公交了?”
從最前麵的蘭博基尼上下來一個染著金色頭發的年輕人,他年紀也就二十左右,嘴裡叼著根煙,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恨不得在臉上寫著我有錢三個大字。
金毛名叫張岩,也是個半吊子的賽車手,曾幾何時,因為想在新交的女友麵前裝逼,約了徐熙舟賽車,結果被後者狠狠吊打,無情地被套了兩圈,在女友麵前丟儘了麵子。輸了比賽後,又被徐熙舟一通冷嘲熱諷,從此以後就記恨上他了。
這人果然還是跟前世一樣。徐熙舟扯了扯嘴角,“張岩,你有這個空來堵我,不如先提升一下你的賽車水平,我教的那些不到十歲的小鬼都開得比你快。”
想不到這家夥就算這麼落魄了,還是一副半點都不吃虧的少爺脾氣,張岩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拳頭狠狠握緊。
“徐熙舟,你他媽拽什麼拽呢?你早就不是陸家的大少爺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媽的野種!野種知道嗎?!”
一個聲音在告誡自己要冷靜,畢竟前世活了二十六歲,加上這輩子,也活了四十多年了。跟這種小傻逼計較,沒有必要。
然而同時,心底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既然都重生了,還顧忌那麼多乾嘛,不如痛痛快快的……
砰的一下,鼻頭傳來的重擊讓張岩身形一晃,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處傳來,他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孔。
“你他媽敢打我?”
“因為你欠打。”徐熙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語氣諷刺,“一個賽車手的雙手可是很珍貴的。能被揍上一拳,是你的榮幸。”
張岩氣得太陽穴嗡嗡直響,大聲罵了句臟話,轉頭喊自己的小弟。
“給我揍他,往死裡揍!”
場麵一團混亂。最後一班公交的司機開進了站,原本要停車,看到那副場麵後急急忙忙把車開走了。徐熙舟看著那幾個人圍上來時,就意識到自己衝動了,他一個人自然不可能打過這麼多人,隻能拚命保護著自己的要害部位,咬牙承受對方的怒火。
“張岩,你tmd慫不慫,有本事彆叫這麼多人,我跟你單挑!”
“單挑個屁,是你先動的手!”
又一腳踢到了他的肋骨上。徐熙舟悶哼一聲,罵了句臟話。
不遠處的梧桐樹下,靜靜地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車內,司機有些擔憂的看著遠處的那一幕。
“少爺,要不我現在過去?”
“不用。”
鏡片後淺綠色的眸子掠過蜷縮在水泥地上的那個身影,男人吐字清晰,嗓音帶著珠玉碰撞時的清脆質感。
“讓他長點教訓,正好。”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一見鐘情哦,是先婚後愛。希望大家給點評論,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