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曲雲煙不高興,“你在說什麼晦氣的話!”
她搖了搖霍聿珩的身子,他不為所動。
剛和霍聿珩結婚那陣子,我還是個向往愛情,幻想過和他白頭偕老的小姑娘。
偶爾和他同床共枕的時候,我會偷偷鑽進他的懷裡,動作太明顯裝睡失敗的時候也會和他撒嬌,我問他,“老公,你說我們兩個以後誰會先死啊?”
他會翻身丟給我兩個字,“無聊。”
我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貼近他從背後摟緊他的腰,嬌嗔道,“從年齡上來說,大概率是你先走,你要是先走了,我也活不長了,我會和你一起死,要不然我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看不見你我會很難過。”
霍聿珩的目光始終落在我身上,我想他是不是想要再一次聽見曾經的那個答案。
可他大概不記得他曾經和我說了什麼,他說,“要是真有那天,就是緣儘了,沒必要執著。”
當時他手上還帶著那串幾乎不離身的佛珠,每每摸到總覺得他說話高深,像是參透了什麼,看著他滿是崇拜。
現在想想,當時他對我也沒傾注什麼感情,當然不需要執著。
我直視著他,篤定開口,“不會。”
霍聿珩頹然倒進床榻裡,像倒進深淵,絕望地閉上了眼。
曲雲煙蹲在他麵前,兄妹情深,“哥哥,你還有我,煙煙永遠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死,哥哥你快點好起來。”
她恨恨地看著我,“安心,以後不用你再到醫院來,你知不知道哥哥......”
“煙煙!”
霍聿珩打斷她,不讓她繼續再說下去,他知道安心根本不關心他,檢查報告就擺在桌麵上,她寧可拿來墊保溫桶,都不看一眼,那他又何必在她麵前再示弱。
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