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眸子裡一片血紅,我雙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睛死死盯在他左臂上。
“為......為什麼?”我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敢想象這樣大麵積的紋身用儀器紮到皮肉裡,會有多疼。
還有......為什麼是我的樣子?
在我的認知裡,應該是曲雲煙才會更讓我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錯綜複雜的疤痕被黑色的線條連成了線,我甚至能看清每一根被勾勒的發絲,細致得像在作畫。
手臂上唯一一塊完好的肌膚成了我的臉頰,微微紅腫的地方正好是唇部,我以為是剛才被燙傷的結果,可霍聿珩接下來的話卻推翻了我全部的想象。
“你看見的紋身,我紋了三年。”
“在你回國的前一天晚上,才剛剛紋完。”
“三年來,我每想你一次,就讓紋身師在我手臂上落下一筆,你的樣子,一共紋了一千零一十二天。”
“我每想你一次,你就讓我疼一次!病中的時候我覺得爽,終於有種方式能代替自殘,我瘋了一樣想你,可後來慢慢不管用了,疼痛緩解不了我心裡的痛苦,肉體也變得越來越麻木。”
“我要求紋身師最後紋你的眉眼,我想三年啊,怎麼也能忘了你的樣子。”
霍聿珩用力,使勁掐著我的脖子,“但是奇怪了,怎麼記憶裡你的容貌越來越清晰。”
我呼吸不上來,痛苦地捶打著霍聿珩的身體。
他大抵是沒想掐死我,隻是極其嘲弄地勾了勾唇角,不屑地鬆開了手。
我腿軟得沒了力氣,跌坐到地上大口呼吸,淚水更是像久蓄而開閘的河水,狂野地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