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看守所後,我去無可去。
我把我和萬俊彥的錄音導出來,發給了玉柯元。
她聽見錄音後就會明白,她除了正常開庭,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我告訴她如果她不想出麵,我也可以自己上庭。
她回我要考慮一下,還要看下一個月後她的身體情況。
“如果我的身體允許,我是想去再見他一麵的。”
我當然尊重當事人的選擇,可他的一句話,卻讓我險些繃不住了。
她說,“也許那一麵,就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他了。”
太陽落到地平線下,黃昏也沒支撐太久,等我把手機掛斷後,街邊亮起了霓虹燈。
本來直接回海苑彆墅,王藝穎正好打來電話。
最近接了玉柯元的離婚案,因為明星效應,網上對我的討論從未停止,王藝穎怕我心裡壓力大,要約我出來透透氣。
我同意了。
家裡霍聿珩應該正在想儘辦法安撫曲雲煙,不知道今天四個小時夠不夠,我就不回去打擾他們了。
我心情也壓抑,決定奢侈一把。
我下足了血本,約她在市裡最豪華的夜店見麵,做好了不醉不歸的準備。
事到如今,有些事也需要開誠布公地告訴她了,少不了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喲,可算見到你這個大忙人了,再見不到你,我都要懷疑你準備跟我絕交了。”
王藝穎抱著雙臂噘著嘴,扭進包廂的時候,刁民味兒模仿得惟妙惟肖。
我知道她純粹是為了逗我,我也沒耽誤時間,直接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辭職信的給她。
“幫我交給何律師吧,等我手裡的案子開庭結束,就正式離職。”
何思夜不可能給霍聿珩打工,我又何嘗不是?
況且在我的計劃裡,我沒給自己留退路,這份工作也不可能再繼續做。
王藝穎進門時的笑臉凝結到臉上,圓圓的大眼睛立即蒙上一層水霧,抽抽搭搭就要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