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1 / 2)

惑禪 一枝春茶 4342 字 2024-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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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叼著一塊兒芙蓉糕,嘴裡含含糊糊道:“下月天子搜城(壽辰)、萬國來朝,鳳嘟(姑)說,屆時要一戰成名,捍衛盛京第一坊的美名,將……蟲(瓊)花閣狠狠踩在腳下!”

玉珠了然點頭。

紅藥手裡握著牌,抬眸瞧了一眼白芍,嫌棄蹙眉:“小四啊,阿姊說過多少次了,說話的時候嘴裡彆嚼東西啊,小娘子家家,多不雅觀呐。”

紫雲眼睛盯著牌桌,一臉苦大仇深。

“這叫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咱們閣裡那些老物什早就該換了。彆的不說,單說我的那把琵琶,修修補補都好幾回了。”

翠縷點點頭,朝對麵努努嘴道:“要不是受了春娘刺激,鳳姑倒還未必舍得下血本。對啦,還有陸家給的那筆聘金也該填補進去了吧?”

此言一出,屋裡四個人八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縮在榻上的玉珠。

隻見今日她雖梳了婦人發髻,舉止神態卻與往日無異,便猜測其中必有隱情。

紅藥掩唇輕咳兩聲,嘴角綻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狀似漫不經心般地開口道:“對了,阿芫,那陸郎待你如何?你怎麼突然就回來啦?”

勿怪她們多心,這大戶人家向來有大戶人家的規矩,這大戶人家的門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能出的。

玉珠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支支吾吾道:“公子他待我很好,隻是……隻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紅藥張了張嘴正想著如何措辭,紫雲蹙眉搶先道:“什麼麻煩?難道那陸郎真如傳言中說的那般,墮馬傷了……要害?”

白芍聞言“咕咚”一聲,捂著胸口劇烈地嗆咳起來。

玉珠遞給她一盞茶,為她輕撫著背道:“四阿姊,你沒事吧?”

白芍仰頭將茶咕咚咕咚灌下去,紅著臉擺了擺手:“無事,我無事。”

翠縷一臉好奇地看向玉珠:“彆打岔呀,阿芫快說說,二阿姊說的是真的嗎?”

玉珠想到那夜身下感受到的情形,登時小臉一紅,赧然道:“公子他隻是傷在腿上,其他地方並無大礙。”

紅藥支著下巴,表示不解道:“既然無礙,那又是怎麼回事?”

玉珠輕歎一聲,將那夜的大致情況說於幾人聽。

“次日一早公子便去了寒露寺至今未歸,夫人隻給了我三個月時間,阿姊們幫幫我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真去落發做了和尚吧?”

紫雲聽罷拍著桌子道:“有了合歡香這樣助興的法寶竟還能功虧一簣,豈不是暴殄天物?”

翠縷推著玉珠肩膀讓她原地轉上一圈,一臉痛心疾首道:“瞧瞧,瞧瞧,咱們家阿芫這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好,試問哪個正常男人見了能不動心?除非那陸郎不是個正常男人,壓根兒就不喜歡女人?”

白芍聞言睜大了眼睛,手裡的糕“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紅藥卻掩口一笑,一臉神秘道:“好了,你們都彆瞎猜了。我看呐,這陸郎大概隻是犯了讀書人的通病——假清高,便是他們口中所謂的潔身自好。”

玉珠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地望向她:“大阿姊,你想到什麼對策了嗎?”

紅藥一臉高深莫測地掩唇笑了笑:“自然是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稍後你便知曉了。”

紫雲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角,玉珠一臉茫然地看向白芍。

白芍朝她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弱弱道:“其實我覺得,和尚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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