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這樣接近他。
或者說……
就算是過去,也很少有人會這樣做。
隻是過去很少人願意主動靠近他,而現在他則拒絕彆人的靠近。
“唔……”
“咕咚……”男人的喉結無聲顫動,最終,他實在是難以忍受地將某些人的腦袋一把推開,以戴著黑色皮革手套的手將麵具猛地重新落下,語氣非常惡劣地說道,“你要看到什麼時候去?再說,你能看懂什麼!”
“……不,我確實看出來了。”被近乎粗暴地推倒在床上的宇智波帶子習以為常且神色自然地重新坐好,回答說道,“阿飛先生,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聽哪個?”
宇智波帶土沉著臉回答說道:“我給你一句話的工夫,如果你不簡單明了地說完,我就宰了你。”
“……”喂!
……算了,看在他牙疼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宇智波帶子有些無奈地說道:“好消息是你的牙沒問題,每一顆看起來都還挺強健。”以後可以繼續啃骨頭吃罐罐了呢,真是太好了~
“你的一句話說完了?”
“等等,還有半句!”宇智波帶子抬起手抓住某人作勢要動手的手,接著說道,“壞消息是你左側最裡麵的牙周似乎發炎了,可能還有點膿腫。”
“……”
“阿飛先生,你認真感受下,到底是牙疼,還是牙周的疼痛引得牙疼或者稍微模糊了你的感知。”
宇智波帶土於是認真感知了下,覺得大概也許或者……
真的是牙周的問題。
隻是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牙疼過了,再兼平日裡又經常吃甜食,所以牙齒附近一疼,第一反應就是牙出了問題。
“……那現在該怎麼做?”
看在她為他發下了病因的份上,他稱得上是“紆尊降貴”地如此問道。
“我記得曉組織裡有類似的藥物,嗯……也許是為鼬前輩準備的?就是不知道他用過沒。你稍等下,我去取一些。”她一邊如此說著,一邊站起了身,不過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在床邊站了一小下,見對方沒有阻止自己的打算,方才轉過身邁步朝門口走去。
“等下。”
“……嗯?”少女轉過身,神色擔憂地說道,“阿飛先生,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既然發現了病因,還是要吃藥的。”因為不想激怒對方又害得他負氣離開——畢竟一隻牙疼的大黑貓在下雨的夜裡四處遊蕩也太可憐了……她越加放柔了語氣,接著說道,“如若你不想吃這裡的,那我陪你去彆的地方買,好嗎?”
“……”嘖,弄得好像他這人很麻煩似的。男人冷哼了聲,一把扯起她搭在床邊架子上的外衣,抬起手丟了出去,“穿上。”一個女人大半夜的穿個睡衣在外麵溜達算是怎麼回事,而且睡衣圖案還醜死,是想出去惡心死其他人嗎?
“……”宇智波帶子伸出手接過衣服,已經熟練地將對方的態度、話語和動作翻譯成了——
夜裡出去穿件衣服,免得著涼。
於是她笑著點了點頭:“嗯,謝謝阿飛先生你的關心,稍等下,我去去就回。”
“???”誰TM關心你了!少自作多情!
然而少女已然轉過身走到了門邊,就算他氣成球她也看不到,所以何必浪費力氣?
伴隨著關門聲響起……
屋內再度恢複了寂靜。
宇智波帶土雙手抱臂,滿心不爽地坐在床邊,為沒能拔掉某些人的牙這件事覺得不痛快。然後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方才剛來時她的反應,於是……
二話不說地穿著鞋子就躺在了床上,來回滾了幾圈後,又胡亂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嫌棄他弄臟她床是吧?
那她之後就睡臟床吧!
“……”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過於幼稚的男人緩緩側過身。
覺得床上的味道不太對。
準確來說,是與鴨溪川時的不太一樣。
她的味道倒是沒變,一如既往地很喜歡用柑橘味的洗漱用品,雖然沒有濃鬱到“香飄十裡”——當然,這對於忍者來說是找死——床鋪上卻也的確隱約可聞到那股子酸酸甜甜的幼稚到死的味道。
臭烘烘的煩人貓,就算用多少這類東西也不會好聞,不像琳……
嗯?
琳……是什麼味道的來著……
不記得了。
這個認知讓男人的心情驀得差了很多,考慮到這會兒正牙疼,他努力讓自己不去再想這個,轉而去想其他事情發散注意力。
除此之外……
床上還有她自身的味道。
宇智波常見的甜品味,還有……
嘖!
他為什麼要分析這些!
男人滿心不爽地再度翻了個身,發自內心地不喜歡被褥上屬於雨隱村的這股子濕氣十足的味道,雖然能夠感覺到這被子大約在每周唯一的晴天晾曬過,但是……
果然還是像被雨水醃漬入味了。
難聞死了。
相較而言……
住在鴨溪川的時候……
進入秋天後,隻要有晴天,那個臭丫頭就一定會曬被子,說什麼“多曬曬太陽,被子上就會有太陽的味道,能睡得很香哦”之類的廢話……
但是如今看來,也許不止是廢話。
畢竟,那時候的被子要好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