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不知道它到底是有多寶貴嗎?!
她的心中又氣又急,一時之間門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憋得狠了,表現在情緒上就是——
索性“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氣得要命地抬起腳,踹向蹲在自己麵前的氣人大狗。
壞蛋壞蛋壞蛋!!!
臭狗臭狗臭狗!!!
旗木卡卡西:“……”
踹了一下她又反應了過來,自己的鞋底似乎還挺臟,這樣踹人不太好,畢竟她又不是阿飛先生那個沒禮貌的家夥。於是她蹬掉了腳上的拖鞋,開始用腳丫子踹人。
壞蛋壞蛋壞蛋!!!
臭狗臭狗臭狗!!!
旗木卡卡西:“……”
踹了幾下後,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用力了,於是一邊哭一邊問“你痛不痛啊?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然後放輕了力度開始繼續踹他。
壞蛋壞蛋壞蛋!!!
臭狗臭狗臭狗!!!
旗木卡卡西:“……”
雖然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但是,他真的有些想笑。
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該笑,畢竟他們正在討論非常嚴肅認真的事情,但是……
不行,他真的有點忍不住。
就是說啊……
為什麼她能可愛到這個地步啊?
多少也有些太犯規了吧?
這樣的心情驅使著他抬起雙手捧住少女的臉孔,繼續努力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在發現似乎無論如何也擦不乾淨後,他長長長長——地歎了口氣,而後猛地直起身,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她,就這樣將她的臉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洗完澡後他換上了的是家居睡衣,材質足夠柔軟,絕對不會蹭痛她的臉孔,布料也足夠吸水,無論她有多少眼淚,應該都能擦的掉吧?
“……”她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打了個嗝。
他的手立即找到了她的脊背,輕輕地拍了拍,幫她順氣。而後,他突然覺得這樣有些費力,於是便索性將她從椅子上一把抱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坐好,他也終於能夠徹底直起身擁抱她。
女孩子……
是真的不太一樣。
不僅聞起來很好聞,身體也溫暖而柔軟,簡直就像是沒有骨頭。他懷抱著這樣的她,腦中甚至冒出了奇怪的想法,如若自己此刻猛地用力,她會不會像是一隻綿軟的抱枕一樣收縮成一小團,直到他鬆開手才重新“膨脹”呢?
但是……
不會這樣做的。
可能會弄疼她的事情,都是不會做的。
“……”
二人就這樣靜靜相擁了片刻。
直到……
“帶子,不繼續踹我了嗎?”他低垂下頭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
“……踹!”少女猛地鼓起臉,而後再度抬起腳踹了幾下某些人的大腿,動作越來越輕,最後徹底停住。過程中,她緩緩抬起一隻手,抓住眼前人胸口的衣物,另一隻手則一路向上,撫上了他的脖頸,她抬起頭,擔心地說道,“卡卡西,你脖子流血了。”
“……沒事的。”他稍稍鬆開她,隨手從一旁的紙巾盒中抽出幾張紙巾擦拭了下自己的脖子,給她看傷口,“傷口很輕微,再過段時間門就會愈合的。”畢竟忍者的愈合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強。
“還是稍微治療下吧……有藥水和繃帶嗎?”
“那太誇張了,創口貼就夠了吧?”
“那你家裡有嗎?”
“……有。”
“那你還不趕緊去拿?”
“……”
他有些不太情願,畢竟……軟乎乎又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柔軟抱枕誰會不喜歡呢?
不過,他還是去取回了自己的醫藥箱,順便,為她帶了一條柔軟而溫熱的毛巾。
接下來的時間門裡……
他開始用這條毛巾細細地幫她擦拭滿是淚痕的臉孔,直到它重新變得漂亮又乾淨;
而她則翻出了兩隻有狗狗圖案的創口貼,小心翼翼地將它們貼在了青年的脖子上。
“痛嗎?”
“不痛。”
“……騙子,傷口哪有不痛的。”
“……”他彎了彎眼睛,沒有說話,再怎麼痛……也不會比她當年更甚吧?也不會……比琳死前感受到的痛苦更甚。所以,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明天,”她有些擔心地說道,“其他人如果問你脖子怎麼了,你該怎麼回答呢?”
“我覺得明早之前傷口應該就能愈合,而且,”旗木卡卡西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道,“如果真的沒愈合,我可以說是在路邊逗貓,然後不小心被撓了兩下。”
“???”
她反應過來,氣得又輕輕踹了某人一下——
“彆隨意甩鍋啊!這明明是你自己劃的!”
“好吧,那我就說刮胡子的時候剃刀不小心劃到了脖子上。”
“……噗!”她忍俊不禁,然後伸出手扒拉掉他臉上的麵罩,摸了摸他的臉孔,“也沒什麼胡子嘛。”白白淨淨的,與少年時期沒有什麼區彆,不,是越長越好看了,嗯,英俊,帥氣,不愧是卡卡西。
他一動不動地任由她動作,彆說扒掉他的麵罩了,就算……嗯,他也不會反抗的。她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畢竟他這條命都是她的。
就像他方才所說所做的那樣,她隨時都可以收走。
但顯然……
她並不想這樣做。
不,不僅如此,她似乎……
“卡卡西……”宇智波帶子抬起雙手捧住眼前人的臉孔,雙眸直視著他沒被遮住的右眼,有心想要抬起護額看一看他藏著的那隻左眼,畢竟在之前的記憶片段中……但想了想,她沒有這樣做——既然遮住了,就說明是個人隱私,那麼,在他願意給她看之前,她不會強迫他。
她就這樣與他對視著,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好了,卡卡西——”
“不是你的錯。”
“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
這一刻,青年心中回蕩起宿命般的感慨——
她原諒了他。
若乾年,帶土毫不猶豫地將生命給予了他,
而此時此刻,她沒有半分猶豫地寬恕了他。
如若說,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天使,那麼琳毫無疑問是帶土的天使,而帶土……她,一定是他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