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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狁的要求也合理,他握的是戒尺,不是木棍,要打到平直趴在地上的李化吉,需得彎腰費力。
他自然不想自己費力。
可真當李化吉屈起膝蓋,塌腰翹臀時,又莫名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不及細想,戒尺就抽了過來。
是那種帶著懲戒意味的力道,打得李化吉腰肢亂顫,下意識就爬開,卻很快被謝狁用戒尺點住腰,腕骨用力,用戒尺重新把腰按下去。
戒尺貼著臀線滑過,引起戰栗。
他不急不慢道:“殿下思慮周全,打腫了手露在外頭,要被人瞧見,不似臀部隱蔽,且此處肉多,撐得住打。”
又是一戒尺。
李化吉從前食物不足,身材消瘦,就是入了宮,因為纏著白色束帶,飲食也不多,因此腰身纖細,倒顯得挺翹起的臀部格外圓潤。若非冬衣厚實,定然能瞧見臀波亂顫。
謝狁眼眸深邃:“公主若一直都想不出,多挨幾戒尺也無妨。”
“想得出,想得出。”
李化吉忙道。
她屈著膝蓋在地上爬了兩下,撐起身子側坐在蒲團,她本意是想護一護自己,但等挨了蒲團才發現其實一點也不痛。
但不痛歸不痛,羞恥倒是真的。李化吉也沒明白為何好好的杖刑到了謝狁手裡,就會如此變味。
李化吉的神情有些可憐:“皇叔是覺得我太過心軟,不好。”
謝狁嗓子微涼:“知道了,和願不願去做是兩回事。”
李化吉咬了下唇:“不若送碗墮胎藥……”
謝狁的目光涼涼的,像是看著一個笑話:“還沒打夠。”
李化吉下意識屈起膝蓋,想抱在身前,擋著謝狁。
謝狁輕笑,戒尺握到左手,俯身掐住了李化吉的下巴,將她拖拽到身前,氣息泛涼。
“傻孩子,這也是殺雞儆猴。”
李化吉身子一僵,睫毛顫起,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謝狁。
謝狁似乎很欣賞她這副神情,烏沉的眼眸蓄了點笑意:“陛下若敢擅自謀反,背叛我,我是真的會遷及他的族親,哪怕隻是腹中胎兒都不會放過。”
他的指腹在李化吉白膩的頜處摩挲了一下,很受用得眯起了眼:“就是你嫁入了王家,也難得幸免。也彆想你的夫君會替你做主,世家都是一樣的。”
他鬆開手,失去支撐的李化吉癱倒在地上。
謝狁站在她麵前,像是一座矗立的黑色高山,將天都完完全全得遮擋住,永遠都翻不過去。
“謝靈,送公主殿下去永巷。”
*
宮室終日燃著地龍,讓李化吉差點忘了,原來今年建鄴的冬天是這樣得冷。
她穿著厚實的宮裝,衣領的毛邊護到下頜處,外麵披著錦織狐毛緞的鬥篷,手裡捧著小手爐,但她踏進永巷時還是覺得冷。
破舊的窗戶勉勉強強擋著寒風,炭盆裡一點火星子都沒有冒,將所有的被褥都裹在身上的女郎看到她來,眼眸中流露出了恐懼與仇恨。
女郎很年輕,應當隻比她大了幾歲。
也是,李涵也很年輕,少年夫妻年齡又能差到哪裡去。
李化吉不忍看她,側頭叫謝靈。
謝靈把托盤裡的三樣東西放在女郎麵前,女郎一下子就把鴆酒打翻,又把匕首搶握在手裡,把刀刃對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