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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相吾 4474 字 7個月前

謝狁不欲喝酒,那宮婢卻還執酒再斟,謝狁看都不看。

其中一個陌生的文臣捋著胡須道:“大司馬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昔日在石渾府上,石渾命美婢勸酒,揚言與宴者若不喝,就殺勸酒婢,其餘諸人隻得舉杯再飲,唯大司馬任美人血濺當場而麵不改色,仍滴酒不沾。”

謝狁淡道:“奉常說笑,謝某不過厭惡受人挾製而已。”

他話音剛落,那抹雪亮就從宮婢手中抽出,刺向謝狁,李化吉幾乎一瞬就舉起酒盞砸了過來。

那宮婢卻相當機敏,躲過酒盞,再次向謝狁刺去,謝狁卻仍不慌不忙坐著。

李化吉腦中掠過一絲什麼,但當下顧不得了,她飛撲上去,擋在謝狁之前,那匕首就這樣紮進了她的後背。

謝狁皺眉,眼前鮮血飛濺,他單手摟住李化吉的腰,拔出劍,後退,將宮婢手中的匕首擊落,兩把長劍從天而落,齊齊架住宮婢的脖頸。

謝靈驚懼地看著倒在謝狁懷裡的李化吉,那匕首刺得深,後背處鮮血不停外溢,將深色的衣料染得格外得深。

李逢祥拔腿:“阿姐!”

被這變故嚇到的文臣黃門終於回過神:“有刺客!護駕!護駕!”

身處禁衛森嚴的皇宮,又吃了幾盞黃酒,他們連應對危險的本能都遲鈍了許多,若眼下各埋一個刺客對付他們,恐怕大晉的臣子能在頃刻之間被殺光。

但謝狁難得沒說什麼,他緊緊摟著懷中的李化吉,把長劍丟給謝靈:“去請醫正。”

他抱起李化吉,李逢祥緊緊跟隨,阿姐長阿姐短地叫著,謝狁聽得頭疼,喚過壽春:“把皇帝帶回去。”

至於那宮婢,無需他吩咐,自有人卸了下巴帶下去,好生審問。

謝狁踏上馬車,對車外小皇帝撕心裂肺的叫聲充耳不聞,隻低頭看著懷裡的李化吉。

無論如何,那匕首她是挨了個實打實,因為失血過多,雙唇也失去了鮮豔的顏色,像是兩瓣開到秋天枯卷的花無精打采地閉著。

她還醒著,疼痛沒有帶去她的意識,反而像是文火滾粥般煎熬著她的痛覺,讓她眉尖發緊,擰著,鬆不開。

謝狁道:“現在知道疼了?”

李化吉很想說點表忠心的話,譬如‘隻要皇叔無恙,侄女受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可是她欲開口,就感覺後背那處傷口被牽著,好像要疼得心臟深處。

她灰心至極,覺得事都已做到這個地步,卻沒有漂亮話添彩,到底做得不夠圓滿。

謝狁眉間蘊過嘲意:“可是想說‘皇叔無恙比什麼都重要’?你現在沒法說,我替你說。”

李化吉睜大了眼,看著他,第一個念頭不是難堪,而是覺得沮喪。

他竟然看穿了她打得如意算盤。

明明事發突然,就是她也是在吃完小半個橘子後,才想明白了一件事,謝狁此人過於冷情,她在羽翼豐滿之前不能與他撕破臉的同時,也要保證在羽翼豐滿之前,謝狁不會與她撕破臉。

虛無縹緲的叔侄關係無用,不如再往上壓一條命。

不是她的命,而是謝狁的命,這總該有些分量了吧?

她好容易下了決心,說服自己豁出命去搏這一線的生機,結果還是被謝狁看穿。

雖她一向知道在謝狁麵前,她就如透明人般,渾身沒有秘密可言,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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