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白易覺得自己總算是鬆了口氣,但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將所有的屈憤全部還給了所有同班的人,甚至隻要見到以前不跟他好的人,哪怕是不敢跟他好的人,全部都會受到他的鄙視。”
端木慎將茶杯微微拿起,又放下。低頭不語。
“警察先生,”端木慎抬起頭,眼簾依然低垂,“你怎麼看你不仁我不義這句話?”
我沒有回答。
“我覺得,你對我不仁我也是可以對他人有義的,因為不義就是錯的。”端木慎扶著頭說,“白易做了我不想他做的事。我記得班上有一個很瘦弱的女同學,之前欺負過他,有一次他倆正好坐在空調位,女生柔柔弱弱地向他請求把空調的扇葉向上打,因為風吹到女孩腿上很冷,白易看了看她,將風葉狠狠地向下打,對著那個女生吹;還有一次,白易踢球時把球踢到教學區了,砸中了一位家長,校長事後找他問話,結果他把校長罵了一頓,還揚言要讓校長滾出這個學校,這個事我們當時那個年級都知道的,後來校長也是怕謝震的,就讓這事過去了。”
儘管我不太懂端木慎說此話究竟是何意?但我可以理解,在職教職工在處理特彆是學生的衝突之中,確實會有意無意地去儘量更照顧家庭條件更好的一方,因為家庭條件更好的一方往往意味著更好的人脈,更好的事情處理能力,這意味著橫豎都是一邊的對,那還不如給自己省點麻煩。
從某種角度來講,我還挺理解的。
“小學時的,那麼久的事情,都能記得這麼清楚?”
但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又接著說:“我記得在他媽找到謝震以前,有一次他被班上同學趕到學校外麵去了,第二天我去安慰他,他就對我說,他總有一天要讓正義出現在人間。”端木慎靠在沙發上,長歎了一口氣,“隻是不知道他會以報複的形式。再後來,就畢業了,畢業那天正好是他11歲生日,生日會上,除了我和王爍,也就是小學裡另一個不排斥他的人,就沒有彆人了,他很激動得說,他會永遠記住我們。後來其實也很少和我們聯係,隻是偶爾和我們在微笑上聊聊天,或者一起聚聚。”
...離開了端木慎家後,我收到了韋空的短信,說他和秦牧在法醫室裡呆了半天,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何冬並不是趙瓏的親生母親,兩者的dnA相差甚遠,但何冬並沒有領養記錄,看起來這個趙瓏又像是親生的。
案件再次變得複雜起來,趙瓏不是親生的?那她是誰的女兒?
我發動了車子,準備回家休息。
回到家中,我下意識地望向窗外,心裡還是有些忌憚那個會拉小提琴的女屍,於是在床邊放了個攝像機,開啟錄像功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