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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波很想問他能不能當做沒看見自己,但答案顯然會讓她失望,故而她選擇了慢悠悠地將粥喝完。
喝完了粥後見他還沒有將自己抓走的意思,橫波又隨大流地幫著粥棚乾了些粗活。
殊不知在她暗自嘀咕著這人怎麼還不動手,以及他動手後自己究竟要不要當街抵抗時,常盛望著身上纏著繃帶還在抹桌子的橫波差點老淚縱橫。
郡主乾起活來這麼熟練,這麼多年定是吃了不少苦!
待橫波差不多將粥棚的活計包了個圓,實在沒什麼可做的之後,她終是明白再也拖不下去了,頹喪地朝常盛走去。
然還未等她自首,便見這人以一副痛心的表情沉重道:“您受苦了!”
橫波聽出他言語中的客氣,心中甚是怪異,遲疑地擺了擺手,表示這並不算什麼。
常盛卻不這麼認為,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壓低了聲音哽咽道:“您貴為郡主,何等金尊玉貴,若非當年...”他頓了頓,不再繼續下去,轉而道:“您本該好好享清福才是......”
他還在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然而橫波卻已然什麼也聽不進去,她終於明白這撲麵而來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原來,確是故人歸。
常盛喋喋不休的感慨終於結束,而橫波也已從他剛剛的話中得到了一個訊息:這豐良穀肆開設的粥棚實則是舊黨發展的一個情報據點。
常盛一拍腦門,“瞧我這是高興壞了,郡主您這是有什麼吩咐?”
橫波完全是誤打誤撞過來的,事先都不知道舊黨的存在,哪裡會有什麼吩咐。
然而她剛想搖頭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呀,她之前沒吩咐現在卻可以有。
她不是想知道二皇子的蹤跡嗎?這可真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於是橫波望向常盛的目光平白多了幾分欣賞,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常盛一臉受寵若驚,湊上前來隻見橫波比了個“二”的手勢又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常盛稍動下腦筋便明白了,“您是問二皇子?”
橫波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又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常盛皺眉,努力思索了片刻才不確定地問道:“莫非,您是想知道二皇子這三天裡乾了什麼?”
橫波凝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常盛急得都快抓耳撓腮了,直想讓橫波把話說出來。然而,郡主既然不說話必然有她的道理!
他繼續猜測:“那您是想知道他之後三日的安排?”
橫波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目光。
常盛好似受到了鼓舞,“您等著,我這就去給您查。”
目送著常盛進了穀肆,橫波又坐不住地去跑前跑後幫粥棚的人乾起活來,渾身上下好像突然湧出了使不完的力量,那是自心底油然而生的歸屬感。
卻不知,她忙碌的身影,飛揚的發絲甚至眉目間難以抑製的淺笑都一絲不差地落進了穀肆二樓一雙自始至終從沒離開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