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沒有正經的睡袍?”他喉結微沉,抽了抽唇角,捏著她的耳朵,低斥了聲。
卻還是沒抵住她的引誘,話音一墜地兒,男人擎住她的後腦勺。
揪在他臂膀上的指尖,漸漸發白,隻見她的眉眼如秋波剪水,貝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他一壁觀賞著她隱忍的樣子,一壁禁不住伸出兩指,鉗著她的下頜,迫她將唇齒分離,貼近她耳邊:“忍不了就出聲,我想聽——”
少年驀然睜開了雙眼。
整個人如遭了五雷轟頂,僵在了榻上。
秦陌的眼前一片發黑,心口似被人猛地砸了一下,咚咚狂跳的懷中,並沒有香軟可口的美人。
屋子裡靜悄悄的。
幔簾外,少女的呼吸聲又輕又淺,一點兒都沒有想過驚擾他的安眠。
獨有一絲異香從簾帳外溢入。
秦陌抵著鼻尖,香氣縈繞不絕。
他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啞然察覺到下半身一陣濕漉漉的異樣感,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少年臉色煞白,不得不撐腰起身,眼底閃過了一絲深深的懊惱,猶如困獸一般。
懊惱完,又徒留一絲內心的迷茫。
沒頭沒尾的夢,姑且認作是年少氣盛、血氣方剛的春夢。
少年仍是不懂,為何夢見的又是一名女子。
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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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殊沒有做任何的夢,睡得很沉。
直到秦陌出門晨練,銀裳端著盥洗盆入屋,於榻前輕輕搖了她好幾下,她才蘇醒過來。
一睜眼,對上銀裳驚疑不定的視線,“姑爺昨晚與姑娘圓房了?”
蘭殊茫然了雙眼,一張素白的小臉上,全無曆過房事的靡靡豔色。
銀裳微紅著稚嫩的臉蛋,“門外守夜的元吉說,昨晚,世子爺叫水了。”
蘭殊的雙眸更茫然了,她竟睡得這麼沉,連他起來了都不知道。
銀裳望著蘭殊懵懂無知的神色,失望之餘,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盥洗過後,銀裳於銅鏡前為美人梳妝,捋著她一頭烏黑的秀發,透過鏡子看向她,憂思關切道:“姑娘還未來葵水,為了自己的身子,還是勸著姑爺再等等的好。”
這下蘭殊倒是笑了。
她這話,說得秦陌很著急似的。
他根本不會碰她。
上一世,若不是她可勁兒地強求與引誘,她也不會淪為他枕席上的玩物。
至於昨晚,他本是愛乾淨的人,許是睡悶了汗,才叫人抬水洗漱的吧。
秦陌的體質十分特殊,夏天像塊冷玉石,冬天卻似個小火爐。
上一世,他時常忙到深夜晚歸,她撐著眼皮守在床燈前等他,有時也會不慎困睡過去。
第二天,也隻會發現自己抱著一個“人型巨偶”。
他動靜向來不大,她都不知他幾時回來的,也不知他何時上的榻,自己又是何時,不知廉恥地拱進他懷裡。
但她確實極愛抱著他。
想起那些她自以為甜蜜的舊時光,蘭殊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流淌而過。
有些可笑,又不可避免地,發酸發脹。
未等她琢磨出這是個什麼心態,元吉從長廊大步流星而來,輕叩門扉,躬身恭敬入門,迎麵給她,遞來了一枚香囊。
“世子爺讓小的送來給娘子的,希望娘子以後戴著。”
銀裳眉稍微蹙,緊著將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