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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頭發交纏,男人抬手,鉗住了女兒家雪白的下頜,盯著她的眼睛看。
她迷離的雙眼,就像一幅如夢如幻的江南煙雨圖。
女兒家見他修長的手指,漸漸握上了她的腳踝,那如秋波剪水的眸眼猛地蕩了蕩,“不,不要......”
“不要什麼?”
他明知故問。
見她咬著櫻唇不答,將她的腳踝,高高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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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闌珊,天色將明未明。
少年醒來之時,頭痛欲裂。
他捏了捏額角,心中燥悶無比,按壓著發乾發澀的喉結,清了一聲喑啞的嗓門,沉著嗓音,朝屋外喊了句:“來人!”
昨兒娘子在時叫了水,今兒個娘子不在也叫水。
元吉擼起袖口,朝著浴桶裡試了試水溫,回眸,忍不住覷了床頭一眼,投來一絲疑惑的探究目光,成功被秦陌撲獲。
“屋裡太悶,熱了一身汗。”少年麵不改色地解釋。
元吉斂眉頷首,望了眼窗外,不敢出聲。
寒冬臘月,窗外正飄著鵝毛大雪。
世子爺不愧是那傳聞中的習武奇才,這都能喊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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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答應陪她回門,一大清早,少年準時出現在東宮門口的六乘馬車邊上。
太子殿下不許他薄待她,特意要他駕出禦賜的車輦,陪她回門。
一路上,少年的臉色冷得很,眼皮都不帶抬一下,一手支在旁邊的置物案幾上,一手捏著眉心醒神。
蘭殊乖覺坐在旁側,屏氣凝神,不敢擾他,心裡卻悶悶地嘀咕,已經識相和他分居,沒再逼他與她共處一室,怎得還是不歡心?
禦賜車輦比普通的車輦寬敞許多,秦陌抵了抵鼻尖,還是嫌棄空間窄小。
他雙手捂住眼眶,揉了揉眼皮,透過指尖,眼睛眯出一條縫,望向女孩腰上的安神香囊,心口深深歎了口氣。
一點用都沒有。
由內而外的體香,非足夠親近的情況下,一般是嗅不到的。卻不知是不是夢境太過旖旎,秦陌對於她的氣息,異常敏銳。
腦海中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一閃而過,少年畢竟未經房事,平白無故對一個女兒家生出那樣的心思,終是為恥,而不敢看她的。
蘭殊見他一直撇著臉,心裡不由納悶。
她知他對她不喜,這門親事不喜,但也,不至於厭惡她到,連看一眼都嫌棄吧。
馬車停在了一座高門大院前麵。
房簷下的燭籠,描著方方正正的崔字。
秦陌一掀車簾,恨不能飛逃出去。
蘭殊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半截袖口,斟酌再三,開口懇求:“世子爺能不能,扶我下車?”
秦陌皺眉回頭看了她一眼,再瞥見簾外門口人潮擁擠,個個對他們翹首以盼。
娘家人都在門口候著,她大概是想有份體麵。
秦陌沒有回話,自顧自徑直跳下了車。
蘭殊見他頭也不轉,隻能自嘲地笑了笑,輕呼了口氣,提起裙擺,往車外走去。
跟隨在車廂旁的銀裳,主動前來摻扶她下車。
女兒家俯身探出車廂,旁邊,忽而伸來另一隻修長的男兒手掌,指尖透著少年青澀的削薄,掌心一片經年習武磨下的薄繭。
秦陌見她有些愣神,眉稍不太耐煩地挑了起來,就好似在譏諷,不是你說扶你的嗎?
可當女兒家探出細白的小手,落在他大掌之間,觸碰的那瞬,一股癢意透過表皮,迅速竄進了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