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舊年微微仰頭,與她對視上。
他正半蹲在床榻邊,單手握住了江椿的手腕,那裡的傷口已經消失。
四目之間似乎有什麼柔絲在糾纏。
陸舊年微微直起上半身,捏著她柔弱無骨的掌心貼上自己的胸口。
江椿一隻手則撐著床榻,而男人的掌心覆在自己的手背上,無比炙熱。
她另一隻手貼在陸舊年的衣襟上,感受到了他胸腔內心臟強烈的跳動。
“這裡,”他聲音低沉。
“擔心,”男人的唇角落在她鼻尖,呼吸之間的炙熱氣流落在江椿臉頰上。
本半蹲著的陸舊年又處在了江椿上方。
輕柔的吻落在她唇角,勾得江椿心臟怦怦直跳。
救命,開了竅的陸舊年怎麼這麼會。
她現在有點後悔自己之前暗戳戳地欺負人家了。
江椿身子後仰,離遠了些,喘息一聲道:“下次我會多注意的,”
“阿椿好好休息,”陸舊年淺嘗輒止,起身,“我再去看看有沒有邪修的殘黨,”
“嗯,”
房門被關上,江椿才呼出一口氣,心跳都快止不住了。
她搖搖頭,書中紙片人固然好,卻比不上現實中千萬財富。
戀愛腦不可取。
好在接下來這幾日陸舊年都早出晚歸的,似乎在外麵查什麼東西。
不用說也知道,大約是在調查長生佩的事,他對玄寧劍的上心程度不亞於江臨瀟。
算算日子,今日已是第六日了,而江瓔鶯還沒回來。
那明日應該就要回來了。
江椿倚靠在浴桶中,桶中泡著一些中草藥,是魏靜送來的,說是泡了能滋養皮膚,她閒來無事便全部倒進去了。
這味道聞起來,如同雨後誤闖了一片綠色森林,鼻間一嗅,感覺渾身清爽,仿佛被洗滌了一番。
江椿將手臂搭在木桶邊緣,發出一聲喟歎,不用和反派勾心鬥角的日子真好。
忽地房門發出“嘭”的一聲,像是有人撞擊在了上麵。
“誰?”此時已是深夜,江椿警惕起來,一把扯過屏風上的寢衣,披在身上。
“阿椿……”是陸舊年的聲音,但聽著有些虛弱。
江椿拉開房門,木質的房門發出“吱呀”一聲,還沒看清門外之人,男人便倚靠上了她肩膀。
“陸舊年?”江椿訝然,“你怎麼了?”
他腦袋靠在自己頸窩處,臉頰異常熱。
他身形高大,江椿拉住門框才勉強站穩,纖細的手臂摟在他窄腰上。
他白色的衣擺在月光下略顯暗沉,是血。
他這是去哪了?
江椿扶著陸舊年靠在床榻上。
陸舊年眼瞼半闔,視野中隻能看見江椿,她頭發還是濕的,黏噠噠地沾在脖頸上,臉頰被熱氣蒸得泛起紅。
白色寢衣上,有幾處被水沾濕,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線。
好像當初在守霧獸識海中見到的那般。
可她身上沒有阿椿的芸香,而是一股淡淡的清新草藥味。
他晃晃頭,又進入了幻境嗎?
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