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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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熒熒霜花先至,斬斷了獵人即將碰到柳湍雨的手指,然後深深釘入地麵,隻露出半截劍身。

那雪白如骨的劍正是明雪枝的佩劍。

寒風忽至,獵人正四處張望,提防那隨時出現的白影,卻怎麼也看不到人,但心頭的威壓越發強烈。他一抬頭,明雪枝正懸在半空,背後是一輪碩大圓月。她神情冷肅,長發隨風飄動,一襲白衣不沾纖塵,仿佛月中仙子。

柳湍雨呆呆地看著,他黑發淩亂,臉上滿是罡風刮出的細小傷口,血流不止。那身明雪枝誇讚過好看的春水綠衫也撕破了,變成布條掛在身上。跟她一比,自己簡直是一條泥狗。他又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她,好像也是這樣的場景。

她是如此遙不可及,眉目清冷,如神女臨凡。如果真的有神仙,就隻有她擔得起這個稱號。

她還是來了。一切從這裡開始,在這裡結束。

獵人不可置信地怒吼:“為什麼!你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鎮長明明說有萬全的把握拖住你!”即便是禦劍,也不可能有那麼快!

仿佛踩著無形的階梯,明雪枝一步步走下空中,“那個老東西說柳家人都死了,隻有他知道柳湍雨的身世……原來你們是商量好的。”

除了明雪枝,在場的兩人都非常清楚鎮長打太極的能力,隻要他不想直說,想拖多久就能拖多久,像蚌殼吐沙子,沒個兩三天都吐不完,她是怎麼趕上的?

她一甩長發,“我一個字都沒聽,看到林子有瘴氣就來了。”

獵人仿佛遭到了背叛,大叫:“他可是你的朋友,你竟然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身世嗎?萬一再也沒機會知道了呢?你也該為你的朋友著想著想吧!”

明雪枝兩手一擺,“不知道就不知道唄,他不是都活到現在了。”

獵人先前已被體內暴虐的瘴氣絞得五臟六腑受損破裂,強忍著才不漏端倪,聽到這句話,他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大口血。

大勢已去,獵人指著明雪枝罵道:“你簡直比魔修還要冷酷無情!”

“好了知道了,”明雪枝一伸手,長劍飛回她手中,“這種話我已經聽膩了。還有彆的嗎?”

獵人眼珠一轉,他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二人,伺機再動。他將袖中一道包成小三角的黑色符紙埋入地麵,瞬間化作一條蜈蚣爬地而去。

“栽在一個金丹手上,不虧。我說明雪枝,反正你也不是仙盟的人了,而你的朋友又是個魔修,不如就來做魔修生意吧,你留我一條命,我給你做工。”

柳湍雨知道她不會動手殺人,他怕獵人知道後得寸進尺,於是搶先問道:“這個生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找到我頭上?”他儘量岔開話題,模糊柳家發生的事。

“我又不隻找了你一個人,這周邊的鎮子,男女老少我都試過。隻不過果然如那位大人所言,想成功非得是身世淒慘的社會邊緣人不可。你也知道,柳湍雨,混得像你那麼爛的人可不多。”

這種水平的垃圾話不痛不癢,“難怪最近有傳言,死於魔修瘴氣下的人變多了,原來是你們搞的鬼。還好今日解決了,不然再這麼下去,又要懷疑到我頭上。”

他看看天色,“夜深了,我們將他帶回鎮上,明天再說吧。”

明雪枝注意到的卻是另一件事:“那位大人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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