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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珞就跟貓咪吸到貓薄荷一樣,醉醺醺的,身體癱軟倒在紀瓔的懷裡,興奮的用手掌心去摩擦還未退下高熱的額頭,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室外的風聲嘯厲,吹得呼呼作響。閉合的門與窗似乎還被風打的嘎吱嘎吱響。冬日昏暗的室內,紀瓔依稀能看見傅珞的發絲,他用額頭摩擦著掌心,推著手掌一路朝下,鼻子、嘴唇、脖頸。紀瓔的小手指微微翹動就會撫點過傅珞上下滑動的喉結。
“傅珞,鬆手。”紀瓔冷淡地出聲,用命令似的語氣對傅珞說話。
傅珞聽到了紀瓔的聲音,他卻不予以理會。他溫熱的吐息近在咫尺,呼吸短促,視而沉重,時而輕如絨羽,十分不規律。紀瓔的情緒起伏不定,外表看上去她就是一個沒有多於感情的木頭人,一動不動地旁觀傅珞的動作。
不透入亮光的室內時間流速變得很緩慢。紀瓔無從斷定自己走進裡間多長時間了。她對講不通道理,不管旁人說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甚至不想搭理說話人的傅珞一時無言。她彆過頭看向風勢漸弱的窗戶,試圖推開傅珞。
“我不想鬆手。”傅珞貼緊紀瓔的身體,她較之紀瓔而言要滾燙些的手穿過指縫,握緊。
紀瓔抿著唇角定定看了傅珞半晌,發現麵前不知道是燒糊塗了亦或是醉了的人有所鬆動,她說不動傅珞,隻能單手攬住傅珞纖細的腰肢往裡走。
傅珞忽然嗚咽,忍著不大聲哭出來。
紀瓔眼尾餘光掃見傅珞在哭,稍稍後仰,手繼續把傅珞往外推。“你為什麼哭了?”
細細的淚滴淌過傅珞的眼尾,氤出一道淺淺的緋紅色。他被紀瓔往外推動的過程中,淚滴湧落的越來越快。緊接著紀瓔的手被傅珞的眼淚濡濕,沒等她說什麼話,手掌一側傳來一陣疼意。
紀瓔:“嘶——”
也許是高熱不退導致的嘴唇乾燥,紀瓔的指腹被起皮的雙唇粗糲的劃過紀瓔不曾用手指這樣去按壓男性的嘴唇,似撫摸易碎品的輕柔,又像是一遍遍來回感知指尖紋路的細膩摩挲。
傅珞先是憐愛地貼著掌心,唇部碾過掌外側,趁著紀瓔不注意咬了一口她的手掌。
紀瓔倒吸一口冷氣,她尚未把“鬆口”二字說出來,傅珞沿著掌外側向掌根處細細啃咬,聲調微微有些發顫的說:“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嗎?”
“不知道。”紀瓔看傅珞一副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模樣,一肚子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出來。她很無奈的說,“難不成是我把你推開?”
“對!”傅珞眼皮酸澀,委屈至極,說話的腔調都帶上哀怨的哭腔。
“你總是想著把我推開。我不高興,我很難過。”
“我隻是覺得現在的行為太親密了,你不覺得嗎?”紀瓔用手抵住傅珞,阻止他進一步的靠近。
她心裡在暗自懊惱為什麼要攬下這一件麻煩的事情。
“……我並不這樣覺得。”傅珞難得主動抱緊紀瓔。他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不能靠近紀瓔的痛苦,時時在克製接近紀瓔的衝動。許氏不讚同古氏牽紅線這一行為的重要原因是,傅珞有一個不顧一切為愛私奔的父親。
許氏擔憂傅珞有一日會像傅珞父親一樣,遇上一個十分動心的女子,拋下所有的一切與那個女子私奔。若是古氏把紀瓔和傅珞配對成功,到了那個時候,紀瓔將會成為圈子裡的笑柄。
隻有當傅珞沒有傷害到許氏的切身利益,許氏才會待他很好,一如傅珞剛來到紀家那天。
“我忍了很久,瓔姐姐。”傅珞的聲音有些許沙啞,他把紀瓔的手放在胸前,想讓她感受到這顆因為紀瓔在放肆跳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