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繞開他直接上樓。
“那讓阿姨給你熬點薑湯,這麼冷的天彆感冒了。”張科儉看著她的背影熱絡道。
“家裡的薑剛才做飯全用了,這麼大雪天的我去哪買薑,再說這都幾點了。”
“燕!”張科儉扯扯她的袖口,難為情地讓她彆再說了。
張青寒已經麵無表情上了樓。
霍燕看到消失在樓梯的張青寒,撇撇嘴,冷笑了一聲,嘲道:“剃頭挑子一頭熱,你看看你這寡情的女兒,眼裡哪還有你。”
張科儉攥攥拳頭,“她,她以前不這樣。”
年近五十,男人的臉上多了滄桑和酒色蹂躪的衰老,哪還有他年輕時的帥氣和俊秀,笑起來微褶的眉心露出違和的局促和難為情。
“還是我……我這個爸爸沒做好。”
他重重歎了口氣,像是愧疚,像是道歉。
霍燕體貼地圍過去,揉捏他的肩膀,“科儉,你千萬彆這樣想。你是爸爸沒錯,但也是個男人啊,尋找自己的幸福能有什麼錯呢。”
張科儉動容地偏頭,看向這個無怨無悔陪伴自己幾十年,知冷知熱的貼心女人,心口一片熨帖。
“燕,還是你懂我。”
霍燕輕拍他胸口,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很好,眼角隻有淺淺一道皺紋,但難掩她的漂亮,有小女人的嬌嗔,一看便知近些年被男人護得很好,露出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嬌羞。
“瞧你說的,你是我男人,我不心疼你,還能心疼誰。”
樓梯拐角,張青寒望著對麵牆壁上掛著的暖黃色南瓜燈,露出譏諷的笑容。
霍燕年輕時候進城打工,和張科儉在洗腳城認識。
這個沒上過多少年學的女人向往童話故事,張科儉心疼她輟學打工養活家裡遭人欺負的心酸往事,在一起後把她捧到了心尖尖上去,一心給她打造童話故事裡的完美。
她是灰姑娘,坐在美好的南瓜車裡,遇見了他,她們有了幸福小家。
靜悄悄的走廊,門推開,張元真探出頭,看到是她鄙夷地嗤了聲,又重重關上了門。
她才是那個遭人嫌棄的惡毒後姐,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回到這裡。
走進她的房間,環視周圍,這個她生活了18年的地方,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她冒著大雪再回來拿?
上次搬家她已經把認為重要的東西通通搬走了,這間原本記憶裡清晰溫暖的房間,在這一瞬間格外陌生和冰冷。
她有什麼要拿?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惡心趙貉,把自己比作雞。
接到張科儉的電話,她承認自己有一瞬間淪陷於他虛假的親情和柔軟,鬼使神差應了他要回來,哪怕這也不是好的逃跑躲藏的地方。
結果不過是一腳從一個臭水溝踩進另一個糞坑,是不是自己真的是條蛆,才一直輾轉在這些地方。
張青寒待了沒幾分就離開了。
張科儉抱著霍燕,寬厚的手在女人睡衣下摸來摸去,剛碰上胸|罩。
大步下樓的聲音打斷了他動作,男人慌張轉身,張青寒像一陣風從客廳走開,眼神看都沒看這邊,迅速打開門離開了家。
“寒寒!”
應他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張科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