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2 / 2)

話已至此,明眼人都能瞧出不對勁了,林羨知也不執著於請他進去和談了,一撩袍子,厲聲質問道:“這藥到底是哪來的!”

方千抖了三抖,臉色一沉,像是打定了某種主意,腳下一溜,推起放著母親屍首的木板車朝人群衝去,一瘸一拐,大喊道:“都給老子讓開!”

不料衝出人群,正撞上迎麵而來的官兵,林越舟站在階上雙手圈住嘴巴吼道:“那兒還個遊醫,彆讓他跑了!那兒!就那兒!”

看二人都被擒住,她垂下雙掌,從懷裡掏出一顆碎銀遞給傳話小哥,笑道:“辛苦小哥傳話又請衙兵了。”

傳話小哥接過銀子放在手心搓了搓,笑眯眯答道:“大姑娘這是哪的話,都是為著醫館,小的便是跑斷腿也是該的。”

林羨知看這陣勢倒有些費解了,扯過她的袖子低聲問道:“衙兵是你遣人去叫的?你還報官了?”

她點點頭,道:“羨知叔莫急。”

又與前來擒人的衙兵進行交涉,將阿彪、寧語琴、華醫師和幾個抓藥小郎一一傳來問話,記了下來,才拿著方千和遊醫回了。

圍觀群眾見這無趣,便各自散去,臨近鋪子夥計也都各回其店,招攬生意去了。

至此,林越舟才總算有了個歇腳喝口茶的功夫,好好說道說道這事。

原來她來到醫館外時,方千鬨得正厲害,破口大罵又喊冤枉,一口一個公理正義,不見掌櫃不罷休的態勢。她心下已覺奇怪,若真心想將求個公道,定是要將害其母之人繩之於法,他嚷嚷了這麼許多時,也未見官兵來,想來沒有報官,卻非逮著醫館掌櫃不鬆口,所求為何,正如羨知叔後來所說,無非錢銀二字。

加上她無意聽到李狗兒嘀咕,方千昨日在賭坊中待到亥時過半才出門,便想著讓阿虹去賭坊處找個證人過來對一對,沒想到這一對竟還對出些眉目來。

至於遊醫,說了不過短短幾句話,竟拿帕子擦了三次清涕,像是有風寒之症,若是如此,就不難解釋藥渣中的錯藥來自何處了。

幾人一聽,方才明白剛剛為何攔著方千不讓進門,隻要他進了醫館這門,無論是不是寧語琴抓錯的藥,在外人看來,答案都隻有一個“是”字。

一抓藥小郎馬後炮道:“我就說這方老千不是啥好人,他那腿就是出老千遭賭坊打瘸的呢,這才得了個方老千的外號,竟敢訛到我們醫館頭上!”

阿虹猶記著眾人與越舟姐、語琴姐對峙的場麵,沒好氣道:“剛剛不見著你說,現在你又曉得了。”

林羨知無意將此事擴大,隻有些暗悔,“我這做叔叔的腦子轉得沒侄女快,沒想到背後還有這些名堂,隻想著息事寧人先,差點害了寧姑娘和華醫師。”

“管事的言重了,是我不該擅自插手抓藥之事。”寧語琴低垂著頭,麵上訕訕,“那方千之輩定是聽人講這裡有位新來的抓藥女子,不甚嫻熟,才起了歹心,究其根底,還是在我。”

方千誣她之事,起初她是不服也不認,可越聽到後麵,人群中的議論聲讓她心裡越發不安。自己不過是跟著華醫師學了幾日,談不上懂醫術,此次自己是沒抓錯,可萬一哪日錯了一味藥,要了人家性命,便是怎麼贖罪都不夠的。

因此,她自請退出醫館。

林羨知自是無異議,在他眼中,此事本就因這女子而起,倘若無她,方千不見得能想到這法子找到林家醫館頭上來。

他隻擔心自己這位侄女怕是不肯,畢竟是她帶回來的人,經此風波離了醫館,有失顏麵,不料侄女沒發話,一直不吭聲的華醫師驀地開了口,“不成。”

華醫師行醫多年,哪怕在京中也是頗負盛名,十餘年前,林賢幾次相邀,他才入了林家的醫館坐堂,肩負林家主子們的身體安康。臨到老了,也收下幾位學徒,想把自己行醫多年所得傳承下去。

無奈底下三位學徒皆是資質平平,不過是想沾著自己的名另去彆處謀高就。在船上遭遇水匪一劫後,寧姑娘在他一旁輔助,助益頗多,僅是船上幾日時光,她便能根據之前處理過的傷者自主判斷傷勢,該用何藥並囑咐藥物注意事項。

來醫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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