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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誰敢將今日之事拿出去亂說!”
垂花門後的頂門栓鬆動,緩緩推開,林越舟麵無表情,手裡一把脫鞘的短刀泛著寒光,身後跟著撐油傘的喜兒和拿劍鞘的阿虹。
她下來不因彆的,隻因林昔澤踹了門,還要拉著人破門,這宅子是莊戶們辛苦打掃出來的,他卻如此不珍惜,破了損了拍拍屁股走人,修繕的錢最後還不是落到莊戶頭上。
提刀?家仆們不自覺咽了口唾沫,他們沒看錯吧,大姑娘提了把刀出來,難道要砍了二公子?
林羨知也有些繃不住了,這都是在做什麼!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長輩了!他正欲開口說些什麼,侄女驀地搶了他的話。
“林昔澤。”她一字一頓,一步一停,望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的二弟,一股不爭氣之感湧上心頭,“鬨夠了沒,你說我想瞧你笑話羞辱你,你自己睜開眼睛看看,是誰非要鬨出這等笑話來!”
“你,你做什麼?”林昔澤瑟縮著往後倒,“好好說話,做什麼提刀......”
“嗬,現在知道好好說話了。”短刀在她腕間翻了個轉,刀柄朝向對方,她俯身拽著他的領子站起,唇角升起一抹玩味,“我沒什麼需要向你解釋的,若是有氣,你便把這把刀拿去,在我身上戳兩個窟窿,沒得鬨個不停。”
“什...什麼?”林昔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眾人亦是,這是什麼招數,聽著甚是嚇人,武夫家的才會這麼說話吧!
時安更是雙唇緊抿,知道她處理事情不按章法,可聽到這句話心裡還是一驚,生怕她這弟弟是個真沒腦子的,要是真敢傷人,他也顧及不了那許多了。
唯有阿虹眼泛星光,心道:我越舟姐就是威風!這麼霸氣的話我定要記下來!
短刀被塞至他的掌中,林越舟一動不動地站在他麵前,可林昔澤這雙手如篩子般抖個不停,“啪嗒”一聲,刀落在地上。
視線隨著短刀落地,她依舊麵無表情,這反應不出她所料,二弟這雙手筆杆子都握不住幾時,更何況刀劍。
二弟從小便喜歡與她比、與她爭,衣服樣式要最新的,筆墨紙硯要最好的,就算是個手爐,他都瞧不得自己的更好。
這些年她不在府,二弟一人竟被嬌慣得不成樣子,行事恣意,不顧後果。
“看來二弟心中無氣,不肯握刀。”她冷笑了聲,“既是如此,阿昌還不快伺候二公子回去洗漱。”
“今日之事誰敢泄露一個字讓外人看了笑話,後果自負。”
眾人點頭稱是,林昔澤怔怔的沒什麼反應,被人攙扶著才離開。
林羨知心頭蔓起一種不安的感覺,侄子頂多算不懂事,這侄女瞧著可有點瘋啊,他說了兩句不要多想,早些休息的話,便速速離開了。
時安亦不宜久留,薄唇輕啟,“外麵涼,你風寒剛好,小心些。”
方才開門前她停了片刻,時安說的話自己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楚,聽著可解氣了,她點點頭,眉眼帶笑,“放心,有符呢。”
阿虹替她撿起刀擦拭乾淨插回刀鞘,附和道:“對,越舟姐是有福之人。”
“就你會說話。”她捏了阿虹臉頰一把,又朝喜兒講道,“把錢袋給時公子吧。”
“這裡有些賞錢,煩你替我交給唐管事,分給接我二弟上莊的莊戶,對了,不要以林家的名義,以我個人名義。”
替他人做嫁衣這事自己可不乾,況且這筆銀子不走公中,都是自己拿月例貼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