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玖年沒回話,隻是抬眼向成簫看過去。
成簫感受到他的目光,與他對視,漫不經心開口道。
“勸你彆這麼以為。他這人不正常的很。”
陸玖年道:“不是說成樂然身上的傷也是成彥搞出來的麼。這要還是正常人,那我就不正常了。”
他抬起手,想往後翻下一頁。成簫卻按住了他,把相冊合了上來。
“也用不著可憐成樂然。”成簫站起了身,將相冊重新丟回箱子裡,隨腳往裡一踢,扭過頭,“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相冊塵封著記憶,被重新丟進灰塵之中,不見天日。陸玖年與成簫的過去一瞬在咫尺間,卻又被成簫輕描淡寫地推遠。
“我還沒看完。”陸玖年道。
成簫一筆帶過:“沒什麼好看的,全是些沒什麼意義的合照。假地不能行。”
陸玖年看了成簫幾眼,沒說話,挪開了眼神。
他看得出,成簫純粹是不想讓他再往後翻,也不想再多說。
他從來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既然旁人不樂意讓他知道,那他就會不會再追問
他不應該好奇的。
誰都有不想吐露的過往。他也有,並且不打算一吐為快,隻想著自己保留。
可不說,他卻想聽彆人說。
他想知道成簫初令自己討厭的人格緣何而來,想知道成簫為什麼那麼反感成家,想知道在這樣一個家裡,成簫的生活過的好不好。
這不公平,可陸玖年生來自私,他遏製不住,也不想遏製自己襲來的落差感。
他腳邊,成簫正蹲在床前,從床底的另一端翻找著什麼東西,片刻後又拉出來個箱子。
這個箱子顯然比另一個保管更妥當,至少上了把鎖。
成簫將箱子往外拉了拉,背過身子,輸了鎖的密碼。箱子應聲彈開,但裡麵卻沒什麼珍貴的東西。書本筆紙塞滿其中,還有些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的瓶罐盒子。
他仔細翻了翻箱底,不出意料翻出了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紙盒子邊緣已經泛黃,但仍能瞧出製作的用心。
他拿在手裡,衝陸玖年晃了晃:“拿到了,燕鳴山的人情。”
他把盒子往陸玖年手裡一塞,接著低頭翻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是上學的時候編的,我記得是在……”
一股蠻力揪著成簫的發,逼迫他抬頭。
他“嘶”了聲順著力道仰頭,笑了笑:“知道你有情緒,但也彆下手那麼狠呢,真舍得。”
陸玖年斂目,自上而下看著成簫滿含笑意的眼,輕聲道:“你故意的。”
“啊。你說是就是吧。”成簫手伸向腦後,握了握陸玖年的手,“你怎麼不是抓我頭發就是打我胳膊。床上床下一個樣。”
陸玖年沒搭理他的轉移話題,接著道:“帶我來你住過的屋子,給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看我好奇了然後一個字也不說。吊著我很有意思啊?”
成簫把他的手拉下來,放回陸玖年自己腿上。
“沒吊。就是試試你什麼反應。”
他輕鬆道:“某些人對我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地,我感覺挺落寞的。就想知道是不是我閉口不談,某些人也會有一樣的感覺。”
陸玖年冷冷道:“所以呢?結果你還滿意嗎?”
成簫愉悅道:“好著呢,出乎預期。”
“所以,”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串醜不拉幾的鏈子,他拉過陸玖年的手,繞了上去,“這是獎勵。”
陸玖年抬手,看了眼手鏈上歪歪扭扭的字。
“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