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會逼問。就好像在彼此的親密裡留了點空間,互相都等著對方主動向自己走近。
?那天晚上過後,成簫沒再提陸玖年瞞著他什麼這件事。他表現得就好像那天晚上沒說過那句話一樣,除了電話查崗?變得更加頻繁了些,偶爾還會因為陸玖年沒及時回他消息鬨點脾氣。
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正中了陸玖年下懷。
成簫是天生的察言觀色好手,陸玖年清清楚楚,如果成簫稍稍一盤問,他恐怕就要和盤托出了,不問的話,他還能再藏會兒,除了按點喝藥的時候有點提心吊膽。
兩個人就這麼各懷心思到了金鹿獎頒獎典禮那天。
按常規,陸玖年那天得起的早些提前和造型團隊把妝造定好。他提前定了鬨鐘,卻沒想到有人醒的比鬨鐘還早。
“起來了。”成簫把被子掀開了一個角。
陸玖年立刻把他拽下去的被子拎回了原處。
“我服了,你躺下吧行嗎?太早了。”
“不早了,”成簫拿起手機看了眼,“都六點了。”
“那是你覺得,”陸玖年眼都睜不開,拖著嗓子道:“你這幾天起床時間趕上公雞了,我比不了。”
他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揉著眼翻身爬了起來。?
他看見成簫從洗漱間出來後站在衣櫃麵前,光站著卻半天沒什麼動靜。
“你在乾嘛?”陸玖年好奇道。
“選衣服。”成簫道。
他終於動了,挑挑撿撿取出了幾套西服,扔到床上,拿著一件一件對著試衣鏡比劃。
陸玖年有些迷糊。
成簫這個人,在彆的衣服上不明顯,但對西裝禮服有他自己獨特的過頭的審美。
也可能是為了符合他給外界營造的人設吧,陸玖年從來沒見過成簫的衣櫃裡有黑白灰色的禮服,通通又騷又亮,生怕紮在人堆裡沒辦法一眼看見他。
可現在陸玖年看著床上擺著的好幾件正經到沒話說的商務西裝,恍然間覺得成簫可能是被奪了舍。
“這些哪兒來的?”他問道。
“新買的。”
“哦。”陸玖年回了聲,但片刻後,他還是沒忍住,納悶道,“不是,為什麼啊?”
成簫衣櫃裡麵拿的出手的名貴禮服太多了,陸玖年偶爾瞥見幾眼,還眼紅的要命。裡頭不乏定製款,但成簫卻一個沒瞧上,專門為這個跟他就沒什麼關係的影視典禮買了一大堆黑咕隆咚的成衣?
成簫左比劃右比劃,好不容易選中了一件,一邊解睡衣扣子,一邊道。
“哪兒那麼多問題,你就說好看不好看就行了。”
陸玖年看著麵前著一身剪裁得體黑西裝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個評價法。
成簫的比例太好,身材又是精心練過的勻稱,再加上一張豔麗的臉,是天生的衣架子。陸玖年很難昧著良心說不帥,可違和也是真的違和。
他現在看著成簫,就像是浪子棄娼從良,裡子還沒改過來風塵勁,先把自己塞進儒客的衣服裡了。
“看傻了?”成簫看向他道,“那就這套吧。”
陸玖年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隻見成簫開啟了絲滑連招。
他先是蹲下,到衣櫃下頭的保險櫃裡抽出了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拍賣會拿下的巨額手表戴在腕間,又取出了個精美絲絨盒打開來,把裡麵的暗紅色寶石珠子尾戒戴在了手上。
陸玖年的嘴徹底合不上了。
但緊接著,成簫美美翻了翻手腕,站起身,扭頭看向他道。
“哎,你會化妝嗎?”
***
陽台上,陸玖年彎著腰,抬著麵前人的臉。
他一手捏著刷子,不怎麼熟練地遮著麵前人眼下的青黑。
“你熬夜太狠了。”陸玖年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