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打來嗎?
徐西寧不知道。
戰事向來誰都不能作保一定會如何。
“小姐,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元寶哥那邊還沒有澄明的消息呢。”
出了大理寺的大牢,徐西寧和春喜彙合。
一切都混亂一片,什麼消息都沒收到,刑部尚書進宮也沒出來,徐西寧隻能先帶著春喜回鎮寧侯府。
為了避免鎮寧侯或者白氏或者誰找麻煩,徐西寧帶著春喜乾脆是翻牆回去的。
“好家夥!世子爺這是把彆人家的布局給畫出來了!”
打開紅棗木的棺材,拿出裡麵的冊子,一翻開,春喜直呼好家夥。
一共十來本冊子,一本是京都布局地圖,餘下的都是幾個朝臣府邸的地圖,標注的清清楚楚。
恰好這幾個府邸裡,都有杜二招供的細作。
有了這個,徐西寧去殺人,的確是方便多了。
京都民心紊亂,必定是細作作祟。
殺了就完事兒了。
也不必等刑部尚書那頭了。
大沽港。
“白丁全那狗日的跑了,兄弟們,要撤的,現在趕緊,不撤的,和我頂上去!”
三年前,徐虎是傅矩內勤兵。
傅矩死後,追隨他的一部分親兵被打亂分散到各個駐守處。
分到這大沽港碼頭的,就高振義和徐虎兩人。
原本他們也想著,當兵的嘛,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在哪都能乾好。
可習慣了傅矩軍中的明朗乾淨,再來這大沽港碼頭……
烏煙瘴氣的官僚氛圍讓高振義和徐虎無措憤怒又吃了不少苦頭。
直到高振義被陷害獲罪,砍頭死了,徐虎那一腔裹著熱血的士氣,算是被徹底磨滅了。
他開始沉淪。
開始隨波逐流。
肚子出來了,臉上油膩了,連青樓也開始流連忘返了。
不是沒有曾經的同袍來勸過他,甚至傅珩身體略有好轉之後就親自來過不下十次。
可他認命了。
他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醉生夢死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
太清醒,他容易想起高振義是怎麼死的。
容易懷念以前那再也回不去的時光,戰馬蕭蕭鐵甲長槍,那才是男兒天地。
清醒太痛苦了。
可沒想到,大沽港竟然被琉倭人猝不及防的攻來了。
他抓著自己那把刀。
刀柄上刻著他的名字。
每一個傅矩軍中的人,都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刀,刀上刻著自己的名字。
這刀是他的兵器,也是他的兄弟。
攥緊刀柄的那一瞬,徐虎仿佛又回到軍中,那久違的熱血燃燒著每一寸肌膚和骨骼。
“隻要我活著,就不讓一個琉倭雜碎上了我大沽港的碼頭!
“傅將軍,你在天之靈看著,我沒給咱們傅家軍丟臉!
“戰死方休!”
一嗓子軍號喊出去,徐虎一馬當先,率先衝上。
不知是他的氣勢感染力太強,還是那一句傅家軍喚醒了大家的記憶,想起他曾經也是傅矩軍中一名悍將。
據說跟著傅矩出生入死,戰鬥力彪悍,刀下人頭不計其數。
亦或者,男兒血性,白丁漢那種窩囊廢是個彆。
就在徐虎衝出去的下一瞬,一個小夥子提著大弓背著箭囊就跟著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