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遞完,白丁全沒時間多耽誤,氣都沒來得及喘勻便又離開。
他在漢沽這地方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了。
總算是等來了這一天。
等他大琉國將這些國土拿下,他高低能在京都那地方任一個肥差。
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看他那大理寺少卿妹夫的臉色了。
到時候討個什麼官職呢……
白丁全一麵心思活泛的想著,一邊腳下步履匆匆。
才走出巷子要奔向大街,隻要跨過這條街就能進了對麵西山大營駐紮的區域。
砰!
猝不及防。
白丁全隻覺得後腦勺鈍鈍的一疼,沒等他回頭去看到底誰在襲擊自己時,一個麻袋從天而降。
直接給他套了。
白丁全心頭大急,慌忙便要喊叫報信。
卻是不及開口,那麻袋裡不知放了什麼藥,甜膩膩的氣味鑽進鼻孔那一瞬,他整個人天旋地轉失去了知覺。
一刻鐘後。
漢沽鎮一個破爛的小院子裡。
普元寺方丈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那柱子足有三層房的高,橫躺在破院裡。
方丈身上血跡斑斑,都是被鞭子抽過的痕跡。
就連手指指甲縫裡,都釘著竹簽。
發財就站在普元寺方丈跟前,腳踩在他那瘦削而滿是傷口的臉上,狠狠的碾了一下。
“不招是嗎?你以為不招我就沒彆的法子了?一會兒給你見個老朋友!”
普元寺方丈嘴巴被破布條子堵著,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想要掙紮,奈何全身上下幾乎被捆成蠶蛹的樣子,根本動彈不得一丁點。
隻剩下一雙眼睛,帶著怒火,瞪著發財。
發財在他對麵的竹椅上大馬金刀的坐下,抄起旁邊的大碗茶灌了一口,朝著普元寺方丈冷笑,“杜二已經被我們抓了,你們在京都的那些安排,你猜還能生效嗎?”
普元寺方丈滿目怒火猝然一怔。
繼而掙紮的更凶,更激烈。
隻是,表達出來的,也不過就是帶著那巨長的杆子稍微在地上蹭了蹭罷了。
“彆急老禿驢,你就算是不肯招,也不是完全無用,等一會兒咱們見個老朋友之後,就讓你發光發熱。”
發財話音才落。
破爛的院門被朝外推開。
一個身著街頭貨郎衣裳的小夥子從外麵進來。
肩上挑著個扁擔,扁擔前後掛著兩個大竹筐。
前麵一個筐裡放著一些死兔子。
後麵一個筐裡——
麻袋往出一提,口朝下一倒。
咕咚。
掉出來一個人。
那人的臉正對著普元寺方丈。
看清楚人是誰的時候,普元寺方丈被堵住的嘴,瘋了似的嗚嗚嗚著,眼睛裡噴發著急促和憤怒。
發財慢條斯理拿出一個小瓷瓶兒,將那瓷瓶兒拋給進門的貨郎。
貨郎抬手一接,拔開塞子,將瓷瓶兒對準了白丁全的鼻子湊過去。
白丁全迷迷糊糊睜眼,眼皮子一顫一顫恍恍惚惚跟前一個模糊的人影兒竟然是羽然大師?
靠!
他該不會是做夢了吧。
不然怎麼會看到羽然大師。
羽然大師現在不是應該正帶著他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暗軍,準備夜裡的偷襲嗎?
怎麼回事?
白丁全嚇得一個激靈爬起來,揉了揉眼定睛正要再看。
啪!
一鞭子朝著他後背狠狠的抽來。
那鞭子上帶著鐵釘,一鞭子抽來,皮肉直接抽掉一塊。
白丁全疼的嗷的一嗓子慘叫,下意識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