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在轉頭一瞬。
一個破布被塞入嘴裡。
白丁全在劇烈的疼痛和極度的震驚中,看清楚對麵的人。
發財。
傅珩跟前那個小跟班。
發財。
怎麼會!
他氣息一凜,不及再想,帶著釘子的鞭子劈頭蓋臉再次抽來。
對方甚至連話都不問他,就這麼仿佛要直接打死他一般劈裡啪啦的抽。
釘子被抽入身體又被帶出,身上千瘡百孔四處飆血。
白丁全人還蒙著,就疼的滿地打滾,偏偏堵了嘴巴,慘叫不出來。
這鐵鞭,大約抽了一刻鐘。
白丁全疼到幾乎連打滾都打不動的時候。
對方住手了。
並且拔掉了他嘴裡的破布。
可惜,他疼的根本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來。
像是一條死狗,癱在那裡,胸膛起伏的喘息著。
發財慢吞吞的起身,走到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白丁全跟前,用腳尖朝他眼上那麼一踢。
就在白丁全疼的一個激靈痙攣抽搐間,發財緩緩的說:“想要裡應外合消滅我們西山大營,然後給你們琉倭雜碎開路?”
發財聲音不大。
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帶著的那股寒意,讓白丁全幾乎像是被冰塊裹住了一顆心,忍不住的發顫,劇烈的發顫。
發財踢著白丁全眼睛的腳,用力。
問:“你們準備如何?”
白丁全整個人動彈不得,隻有眼珠子能轉,他看向被綁在那裡的羽然大師。
普元寺方丈羽然大師全身動彈不得,隻有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拚命的搖,嘴巴裡嗚嗚嗚的竭力阻止他,不讓他說。
白丁全那目光,緩緩的收回來。
他身上真特娘的疼啊。
但他不會說的。
他堂堂男子漢,頂天立地乾大事的人,怎麼會做招供的事——
啊!
就在白丁全心理防線剛剛要拉起那一瞬。
一根竹簽釘入他的手指。
白丁全疼的額頭青筋暴突,淒然慘叫。
又一根釘入。
那疼,蝕骨蝕心,根本熬不住一丁點——
“我說。”
嗚嗚嗚嗚!
那邊,普元寺方丈激烈的搖頭。
這邊,再一根竹簽進入白丁全的手。
“我說!”
白丁全忍不了一丁點,他寧願死了,也遭不住這個罪,可這些人根本不會讓他痛痛快快死了的,他們會有更多的方法來折磨他。
他真的受不了。
說了沒關係吧。
反正琉倭的勇士已經準備好了。
就算是他說了,也不會影響吧。
最多就是打的艱難些。
“塘沽鎮,漢,漢元道,十,十八號院,有,有我們的,我們的暗軍。”
支離破碎,白丁全一點一點往出崩字兒。
發財臉上帶著笑意,“繼續,說清楚點,給你把手上的竹簽拆了。”
一邊說,發財一邊彎腰,撥弄一下白丁全指甲中的竹簽。
白丁全疼的冷汗浸透全身,混著血跡。
“我們,我們準備,兩,兩個時辰後,偷,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