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疫症的消息被死死封著沒有傳出去,但被大家知道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想要蓋過一件事情,那就得用另一件事情來壓。”
而且這件事情要比先前的那件事情更大,更有意思。
所以。
新的太子妃人選出現,將會是一個更有意思的話題,皇上為了轉移大家的話題,加上鄴王的人操作,這件事情說不定會更快的進行。
既然是這樣,李木想了想,上前施禮道。
“殿下,不如讓皇上的身體急劇虛弱,且讓大臣們開始提議讓皇上禪位,扶您上位,加上兵力的事情,鄴王府應該會被逼得舉事。”
有丹閒和丹鶴在,有鄴王的人在,想要讓皇上身體急劇下降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然後大臣們再用這個理由,開始謀劃怎麼扶太子上位,這些消息一旦放出去,鄴王和其他皇子必定會心急如焚。
“隨你。”
太子沉聲說著,隨後轉身朝著書房走去,穿過一座花園,抬眸看著不遠處的一排樹木微微怔了怔,那是宸王十年前送給他的樹,在春天裡會開一樹一樹的雪白的花,陽光明媚的時候,湖麵上投著這一排排的花,在對麵走著特彆好看。
然而。
素心卻告訴他,那種花配上樹下的小草,如果聞久了,就會頭昏目眩,如果掉進了湖裡發現不及時,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所幸太子對花草沒有興趣,也很少在園子裡行走,不過……似乎在這些年裡,有幾個下人確實是在這湖邊忙完之後跌進了湖裡……且都是發生在春天,以前沒有查出什麼問題,現在想來可能是這花的原因。
他沒有砍掉這些樹,但是命人把樹下的那片草全都除掉了。
“殿下。”
明玉看著他,知他心中糾結,對宸王和德妃娘娘感情深厚,舍不得,可他還是上前道。
“那樹砍了吧?”
“恩。”
太子應了一聲沉著臉轉身大步流星朝著書房走去,明玉則迅速轉身吩咐了下去,讓人馬上來把這排樹給砍了,同時移上桃花,桃花多好看啊,楚天妤肯定會喜歡的。
同一時間身著黑衣,身上沒有任何印記的殺手團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太子府。
半個時辰之後。
第一批死士從天而降攻進鄴王府,鄴王府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死傷上百,雖沒傷到鄴王,可也把鄴王氣得夠嗆,看著院子裡的屍體,看著一封一封被打回來的折子,鄴王隻覺得喉嚨裡一片腥甜。
他一再的表示那位幕僚所做之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但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根本就不相信,且他也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緊捏著拳頭,鄴王站在寒風裡想,這是想殺人滅口啊!究竟是誰動的手?太子嗎?還是楚天妤?還是其他的殿下?
眼下他四麵楚歌,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會小命葬送。
倒是沒有料到,太子在這件事情裡藏得如此之深,幾位幕僚也急得團團轉,外麵的信息他們收不到,裡麵的信同樣也送不出去,他們試了十幾隻飛鴿,可不到半個時辰,外麵就傳來吃肉的聲音。
氣得鄴王砸了好幾隻杯子!
“殿下。”江溪去而複返,不同於先前的愁眉苦臉,這會子臉上閃過一絲喜意“送了一封信出去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鄴王來回踱步,左等右等,半個時辰之後終於等來了消息,不是信,而是一個小小的箱子,江溪急忙打開一看,隨即臉色大變,驚得往後麵直退,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裡麵竄了出來。
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正是鄴王想要聯係的那一位。
砰……
鄴王抬手就把身邊的玉器甩了,地上碎片一地,眾幕僚和屬下也都驚得臉色蒼白,一個個看著鄴王那陰沉至極的臉,都是心思陡沉,身子一片冰冷。
“這太子殿下也太厲害了,不過是一招就把咱們逼得無法動彈,他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拉攏了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勢力?”
“不止這些。”拿信回來的那位屬下眼中都是驚恐“屬下出去的時候看到白氏的人都已經回京了,而且……也不是咱們預想的死得差不多了,太子殿下的舅父、舅母、表兄弟竟然全都在人世,他們齊齊整整的以侯爺和世子的身份回來了。”
“什麼?”
鄴王如遭雷擊,那屬下便仔細地把先前所見的一幕一幕全都說與鄴王聽,整個白氏算起來大概有八十幾人,太子殿下早就給他們準備了新的府邸,牌匾一掛上去,侯爺府霎時出現,白氏又恢複了榮耀。
“慕容笙笙那邊呢?”
她不是信誓旦旦隻要有她們慕容氏在的一天,他的地位就會永遠屹立不倒,甚至會很快走到那個位置嗎?
如今生鐵沒有找到,新的武器遲遲不見蹤影,外麵購買的武器又沒有進京……
“殿下,屬下還看到了一件事情……”
“說。”
那屬下躬著身子,額頭上細汗鋪滿。
“屬下看到慕容小姐和宸王殿下的人在一起。”
鄴王臉色陡地一變,倏地轉頭看向那屬下,十指緊緊捏著發出哢哢的聲響,宸王……冷笑溢出聲的時候,鄴王當真是覺得嘲諷至極,他想過彆的兄弟,但是唯獨沒有想過宸王,這麼多年,宸王一直都是以閒散王爺的身份出現,德妃亦是不爭不搶,甚至和吳氏一族崩裂。
所以。
這是吳氏和德妃故意在大家麵前使的一個障眼法嗎?
一股子尖銳的冷意從身後刺進背部,鄴王踉蹌間往後退了幾步,抬眸看著頭頂上那方小天空時,突然間發現,人的世界恐怕就隻剩下那麼一點大了。
太子、楚天妤、宸王……不,不應該隻有他們,應該還有很多的人,他們全都聯手了。
“嗖。”
一支利箭從外麵射了進來,砰的一聲刺進了柱子裡。
江溪急忙衝了過去,看到箭頭上鄴王府的標誌,這才放了一些心,取下信又確定沒有毒才呈給鄴王,上麵赫然寫著,程江南沒去邊關,而是領著人馬躲在深山裡隨時等著進京。
至於進京是做什麼,不用想都知道!
“殿下,咱們該怎麼辦?”
一旦有心之人與皇上進言,說鄴王想害死皇帝,害死滿宮之人,為的就是自己當皇帝,那皇上必定大怒,也一定會把鄴王投進大鬨,到時候再有人給他來一個畏罪自儘,那他們可就真的完蛋了。
“再等等。”
鄴王嗓音低沉,眼中殺氣鋪滿,雖被關在這裡,但不代表他真的一點底氣都沒有,他也不會傻到把所有的底牌全都放到慕容笙笙的身上去。
若是皇上當真以為疫症是他投的,目的是要殺父繼位,並且要降他的罪,他自是不會等,可如果還有轉機,他希望可以明正言順的繼承到皇位上去。
“砰!”
又是一支利箭砰的一聲射在了柱子上,冷鷹奔過去拿下了信呈在鄴王的麵前,鄴王沉著臉看信,卻在看到內容的時候臉色陡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