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路念笙來,唐煜鬆口氣,總算是有人照顧傅子遇了,傅子遇周身一股低氣壓讓他早就迫不及待,將路念笙接進來就離開了。
兩年多時間沒有來過南苑這棟房子,以至於路念笙進門之後,站在門口有片刻的恍惚。
之前種種曆曆在目,這裡本來是傅子遇想要給她的一個家。
傅子遇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她,伸出手,笑容有些虛弱蒼白:“過來。”
她很聽話,就真的過去了,坐在他身邊,任由他攬住她的肩。
他要吻過來,她擋了一下,先問:“檢查結果怎麼樣?”
他一愣。
腦子裡麵是亂的,本來是不打算隱瞞了,可是看著她的眼睛,他突然說不出口。
手指無意識蜷縮起來,隔了幾秒,他笑了下,“醫生說傷恢複的挺不錯的。”
她眉心微微一蹙,“你沒做全麵檢查?”
他說:“沒什麼毛病,要真有什麼事兒,我還能一個人回到這裡?”
她心口發沉,並不是很相信,但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
到現在她都沒有和他坦白談過,畢竟傅承修當初是私下裡和她說出傅子遇身體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連傅承修都捅出來,她一直在等他坦白,可現在,看著他她無法確定他究竟有沒有坦白。
她又問:“真話?”
他抿唇,眼簾低垂下去,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挲,“真沒事,蘇曉那邊什麼情況?”
提到蘇曉,她麵色就變了,就連身體也變得僵硬。
他敏感覺察,看著她,“怎麼回事?”
她咬了咬唇,呼吸都有些短促,“你彆告訴彆人……蘇曉她,被人強暴了。”
傅子遇足有幾秒沒回神,反應過來,震驚極了,“什麼人做的?”
“還在查,”她鼻尖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為什麼這種事要發生在她身上?今天她那個樣子,真是……”
她越想越難過。
傅子遇抱緊她,眉心緊鎖,“現在誰照顧她?”
“大哥剛剛過去了,所以我就來了,對了……韓烈白天去看過她一次,但是沒說上話,她現在一直呆呆的,和我都不說話了……”
說話間喉嚨有些哽,她聲音越來越小,緊緊靠在他懷裡,將他衣襟抓緊了,“我現在真的很害怕,怕我身邊的人再出事,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今天我看著蘇曉,我什麼都不能為她做,就隻能眼睜睜看著……”
他手在她背上輕輕摩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切都會好都會過去的”這種說辭在這個時候簡直說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很清楚那種那種無力感,曾經路念笙墜入大海,他就是那種感覺。
比自己經曆一切還要糟糕。
這一瞬,他突然想到,告訴路念笙他病了,會有什麼結果。
以路念笙的性格,不會離開他,但是她會和他一同受煎熬,那種痛苦的感覺更糟糕,就是她現在對著蘇曉的這種絕望感和無力感。
良久,他覺察胸襟前的淡淡濕意,低頭,看到她一臉的淚。
他頓時就有些慌,心疼地為她擦眼淚,“彆哭,我們想辦法幫蘇曉,儘快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你彆……”
他語無倫次,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什麼,隻是看不得她流淚。
她攥著他的手,視線是朦朧的,凝著他,“子遇,你告訴我,你真的沒事?你不要騙我。”
他心口狠狠抽了一下,一陣尖銳的痛,捧著她的臉,橫了橫心,“你相信我,我真的沒事。”
這是最糟糕的時機,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坦白,至少也要等蘇曉的事情解決好,他低頭,吮吻她眼角,“你不要擔心我,我們先想辦法解決蘇曉的事情,韓烈也會幫忙的……”
路念笙閉眼,疲憊極了。
她沒有再追問,並不是真的信了傅子遇的話,隻是她看出,傅子遇很明顯是不打算再多說,她不想以質問的語氣去勉強他回答,隻能打定主意以後去問傅承修,而這一刻,她已經被連日來的焦灼以及蘇曉的突發狀況折騰的心力交瘁。
她整個人都繃砸一根弦上,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要崩壞。
閃爍其詞的傅子遇,他不明確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