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百站起身來撚指催動法術,那繞指柔跟著重百的手法在老嫗身體竄動,她需要讓這個聻撐到心意達成的時候……
那紗帳猛然被人掀開,正是那長衫青年男子,他與眾人皆瞧著裡麵透出的影子,像是要將老嫗拍殺,而且他好似聽到‘疼’的話響起在耳側,“裝神弄鬼!”
此人長身玉立,眉凝糾結,清冷如月的眸子如鷹爪般銳利,渾身散發著凜冽殺氣,將藥堂前所有人都驚嚇住。他們都知道德仁堂的東家能起死人,肉白骨,大家私底下都叫她鬼醫聖手和婦科聖手。
這沒什麼大事,自己也不敢去。
對她,那是比知府大人還尊敬。
更何況她還是知府大人的恩人。這人,好生不懂禮數!
正專心辦事,被人給恐嚇,重百一下子被分了心……
馬叔本欲攔住他,哪知道自己現在不過十五六的年紀,想著都是凡人,不敢明目張膽使用法術,力量自然是不如成年人,一下子便被掀開了,之後看見那男子重重一掌拍在重百手臂!
待他再出現在重百眼前時,馬叔又被長衫男子一記重壓!兩人雙雙躺在地上。而重百被打斷施法,遭到繞指柔反噬,和長衫男一樣被法術震開,鮮血在紗幔上蔓延開來,如同那熾烈的曼珠沙華,曼珠沙華見了幾百年,差點又要見到了。
晦氣。
真真晦氣。
那麻衣粗布的男子見狀,立馬上前焦急地扶起在地上捂著胸口的主人,牛叔見之不妙,立馬掀開紗帳,跑了進去一把扶住麵色蒼白的重百。
此時人頭攢動,壓不住地勁頭,她強壓一口氣鎮定地揮了揮手,本來對她來說沒什麼影響,但她不想那老太性情中的‘惡’覺醒,想讓她能夠等到孫女回來後,安心上路,便將那反噬的惡果,自己吞下了些,當然也給那男子留了部分。
總不能全是自己吃虧吧。
德仁堂其他學徒幾乎都來撤紗帳,生怕發生混亂。這男子給她感覺倒是好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紗帳都撤下,馬叔也倉惶從地上爬起來,他未曾想到自己會今天栽在一個凡人身上,“老太,我遣人送您回去。”
“爾等刁民!竟敢當街打人!”那嘿呦的中年男子,一邊扶著長衫男一邊口誅筆伐,一時間激起千層浪。
重百此時抓心撓肝的疼痛,牛叔本欲扶她回德仁堂,卻被長衫男子扣住手腕。望向那男子的麵容,倒是有股清塵之姿,給我當道童就好了。
“國民危難,爾等卻打著懸壺濟世的名號,做著肮臟的勾當。”長衫男子毫無忌諱,“連老人家都不放過。”
她情緒剛平複下來,卻被又人潑了一盆屎,道個屁童。她還未來得及發火,便有人憤恨不平道,“李東家向來宅心仁厚,你一介外來人不也是想來求她救助!”
“對啊!她怎會害人!那老太太方才步履蹣跚,像是將死之人,現在看起來倒像是身體健碩。”
“都知道李東家向來不喜外人觀診,怎還如此不知禮節!”
自她重生五年來,經曆了風霜,前五年都用來收服家族裡的人,導致她現在消除的鬼頭不過幾千人。這大劫在即,改了命數卻總覺得天譴會隨之而來,所以她必須全力以赴的去消除天譴,之後才能對付命劫。
消磨了她的脾氣,倒是讓她變得市儈,其實就是好拿捏。“……這位兄台不必惱人,我就是不喜彆人瞧著我坐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