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模樣看起來很年輕。
也對,畢竟他上位也沒多久。
再加上長年養尊處優,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小白臉的皮囊,看得出來,始皇帝的基因還不錯,就是明眼人都可看出,這個青年長年沉迷酒色,一臉腎虛的之像。
香姬率先進來,看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思央倆人道:“我怕他跑了,這才把人打昏了綁起來。”
沒錯,這回,五花大綁的在柱子上的胡亥,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思央看了一眼後,就去看虞姬。
虞姬可比胡亥的待遇好多了,她此時躺在乾草鋪的地鋪上,隻是臉色蒼白,氣若遊絲。
“項大哥……”
思央剛在虞姬,就聽到她的喃喃自語,皺皺眉,她伸手在其額上輕觸,病的不輕。
“虞姬姑娘本就身體虛弱,我們逃出鹹陽的時候,她為救胡亥受了傷,如此我們才得了胡亥的信任,順利逃到這裡。”香姬道。
思央也看到虞姬肩膀包紮的傷口。
“此地不宜久了,我們先回去。”思央直接把虞姬給橫抱起來。
她之武力,彆說是個弱女子,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她照樣能抱起得輕輕鬆鬆。
虞姬現在受傷又病得渾渾噩噩,不便行動,她抱著人走,理由也正當,香姬一點都不覺得哪裡奇怪。
唯有張良,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頓了頓後,在人走來時候,側身讓開。
“張司徒稍等片刻,等蕭何樊噲帶人來,再把這人帶回去。”在於張良擦身而過的瞬間,思央道。
“是。”
張良目送著她抱著人走遠,剛才微蹙的眉心,漸漸緊了起來。
似是在想些什麼,半晌沒有動。
“到底是還是……”他喃喃自語。
“嘶嘶。”
大白沒跟著主人走。
留在破廟裡麵,爬了一圈之後,把目標放在被綁起來的胡亥身上,那雙獸瞳中閃過亮光,嘶嘶兩聲吐著蛇信子就衝著人爬過去。
胡亥覺得呼吸困難,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終於……他睜開眼睛。
嘩——
始一睜開,就對上一雙綠色的束瞳,當看清楚這瞳孔的主人到底是誰後……
“啊——”
淒厲的慘叫,響破天空。
讓剛剛帶人趕來的蕭何樊噲嚇了一跳,趕緊加快腳步趕過去。
看到的就是被嚇得麵無人色,全身顫抖,幾欲昏厥的胡亥,還有在旁站著一臉無奈的張良。
見張良沒事,蕭何等就放心了。
而那邊的胡亥在見有人來後,那大蛇鬆開他,於是白眼一翻,昏個徹徹底底。
*
虞姬傷的不重,要是重的話,像她這樣的弱女子,早就香消玉殞,就是因傷生了病,才搞得人虛弱成這樣。
被思央帶回來,找個軍醫後,已經穩定下來,隻是人還沒醒。
後來,胡亥也帶回來。
蕭何樊噲等人都傻了,蕭何是提前知道消息,可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們來這裡是乾嘛的,不就是要誅殺昏君胡亥,推翻暴秦,現在秦國已經滅的七七八八,沒等他們打入鹹陽,昏君自動送上門,不由得讓他們覺得,他們家將軍,真不愧為白帝子,真正的天命所歸。
胡亥思央沒去管,隻讓蕭何把人好好看管起來,留有後用。
她將香姬叫來,細細問了些她和虞姬把胡亥從鹹陽帶出嶢關的一路經過,聽完之後,思央默了默,讓她回去。
香姬發現了端倪,但知道本分,不該問的彆問,不該想的也不要想太多。
“你說,虞姬為什麼不把胡亥帶去給項羽。”
等到大帳內沒人後,思央開口。
這裡隻有張良在。
張良在案桌前坐下,他麵前擺著的是一張地圖。
而他現在看的卻不是如今的關中之地。
“當年項家叔侄起事,項羽統領八千江東子弟兵,先後攻下數座城池,唯有一戰耗費諸多時日,可也正是這一戰,尊立他項羽威名,天下皆知。”張良似乎是答非所問。
可思央明白他話中之意。
讓項羽揚名的,正是曆陽一戰。
曆陽久攻不下,守將不降,為震懾秦軍,城破當日,屠儘滿城百姓,血流成河,橫屍遍地。
“虞姬姑娘本是曆陽人士。”張良指尖點了點地圖上的曆陽:“她的父兄皆死於曆陽屠城,她僥幸存活,曾以家傳天子劍為誘餌,刺殺項羽,沒有成功,後仰慕項羽跟隨左右,是項羽難得的紅顏知己。”
這本不算什麼。
父兄被殺,應當仇恨對方才對,可在世人看來,項羽乃世間少有的英雄人物,能隨身在他身邊,該是那女子自傲和福分。
所以虞姬在項羽身邊,誰都不覺得有問題。
美人配英雄,英雄該擁有這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