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怦怦雪山(2 / 2)

聽見你的心跳 今愉 5096 字 5個月前

葉書音不太想去,但很清楚她拒絕之後會是什麼局麵,硬著頭皮端著韓佩琳精心準備的燙飯走到家門口,不禁想,對門又是個什麼身份呢?值得她這般打算。

……

鉑鈺灣一梯兩戶,每一層的走廊都不短,身後家門關上,隔去韓佩琳的聲音和期盼表情,走廊聲控燈亮起,寂靜無聲。

湯罐太燙了,而且還滿,葉書音拿了兩個隔熱墊墊在手裡,卻依然能感覺到熱意襲來,她緩慢邁開步子,眼睛盯著搖搖晃動的湯麵,生怕步幅大了溢出來弄到手上,沒想到韓佩琳弄那麼多,就不怕她端著罐子不小心灑出來燙傷自己嗎?

往前走了才沒兩步,在樓道裡隱隱聽到些說話聲。

是對門傳出來的。

她從湯罐上抬眼,對麵家門沒關嚴,漏了條細細的縫,屋內燈火通明,所以那些無意去聽的家事隱私就這樣微弱地飄了出來。

是一道略年長些的聲音,聽上去敦厚,沉穩如鐘,極易讓人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個溫潤和藹的中年人,格格不入的是,多了層違和的不屑嘲弄:“我忙了十多天沒顧得上你,看你每天比我行程還滿,以為你乾什麼大事了呢,原來就去乾這個了?”

緊跟著,有人回答:“那什麼算正事啊,爸?”

聲線極具少年感,語調慢悠悠,慵懶隨性,帶著插科打諢的笑意,聽上去滿不在意,不像是應對年長之人應有的端正態度。

這道聲線在耳廓中重播,葉書音忽地斂步,遲疑。

樓梯間湧上火藥味。

年長的男人沉聲宣告:“學校找好了,下周一正式去報道上課,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是在教室,而不是在網吧。”

門縫裡有道陰影,有人在走動,個頭很高,一截黑色衣袖迅速閃過,防盜門的縫隙又大了一條,那道懶洋洋的聲音清晰了些,“我又不是沒分寸,該學的您放心,我肯定會學。但是下周一才去報道啊,那還有兩天呢,您不讓我出門是打算讓我在家睡兩天?給我先把WiFi裝上行嗎?”

對麵的男人霎時犀利,恨鐵不成鋼,“你混吃等死這樣是給誰看的!專門給我看的嗎?”

“我怎麼就混吃等死了?”他笑了,隔兩秒,笑意收斂了些,說:“畫室是您不讓我去的,假我也請了,您的安排我都聽了。”

男人沉默。

門外的葉書音也沉默,瞪大雙眼。

確認了,怪不得這聲音如此熟悉……怎麼回事啊,接二連三的讓她遇見。

她輕輕駐足,呼吸跟著下意識放輕,詫異地盯著那道門,絕沒想到對門的新業主會是他。

安全通道的門被風吹開,十月份微涼晚風吹拂燙飯的熱氣。她的詫異也被風吹散,思緒飄搖複雜,所以韓佩琳想要“套近乎”的人,是譚迎川一家。

不知道為什麼,“套近乎”這個詞放到他身上,葉書音居然有些慌亂無措。

不過很快被他們的對峙蓋住,大概是同病相憐,心底在這瞬間又彌漫上一股似是找到同伴的安心與激動。

很多時候人人都覺得有家什麼都不怕,但也忘了,家囊括了很多,愛情,親情,甚至友情。一旦其中任意一種情感變質或是摻雜其他,家就不再是避風港了,而是蹚不出的泥潭,是懸崖頂端搖搖欲墜,卻係著所有人搖搖晃晃的藤蔓。

每一個不被最親密的家人允許去做的事都會成為說不出口的遺憾,這種相似的感覺她在他那句話上窺見了幾分,不過區彆在於:

她把這種遺憾化成了動力,而他卻把它變成了攻擊彆人的利器。

“黎惠和你姥爺就是這麼教你說話的?你記好了!你姓譚,不姓黎!”

他嘖了聲,“您還不知道?我從小到大不一直這麼說話啊。”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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