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和無錫之間有個滸墅鈔關。
設在運河口岸,南來北往必要繳稅。
賈琮有秀才功名!
那些守關的人放他過去了。
既然沈郜都趕人了,不走也不行。
在路上又是連月時間,不趁早回去。
明年鄉試可就趕不上了。
船舟第一站北行折西,在金陵碼頭泊岸。
金陵有聞名遐邇的“十六樓”。
就是十六個豪華大酒樓!
相當於現在的五星級酒店。
石城門外的叫做石城樓、謳歌樓,張燈結彩。
美人伴酒,生膾珍饈,官員富商。
賈琮進了謳歌樓,點了三份香茶。
鐵牛、曹達華站著吃。
香茶不是湯。
但的確是茶和各種香料配合而成,要嚼著吃。
嗯.....相當於現代的口香糖。
國家驛站十裡設鋪,幾十裡再設驛。
豫親王爺的書信他收到兩份了。
才坐下不久。
劉副總兵哈哈大笑地踱上樓來。
夥計們竊喜地迎進。
劉廷一手摟個姑娘,愣神找了半天。
才尋到賈琮的身影,聲若蚊蠅道。
“賈小相公,咱們又見麵了。
王爺到金陵不久,托我過來。
叫小相公時文為重,就不便相見了。”
賈琮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曉得、曉得。
叫劉副總兵親自過來,可不是折煞我了。”
劉廷對他這副謙良、恭維的話很是受用。
哈哈一笑地擺手,嘴上連說著無礙。
二人簡單聊完、點頭。
兩人再度分開,各吃各的!
賈琮吃完下了謳歌樓,石城門外便有一個小廝看準了他。
“可是琮三爺?小的是石頭城看守奴才。
璉二爺回來時打過招呼,說過三位相貌。
金彩大爺吩咐小的托琮三爺運點東西回去。”
“知道了,你叫人搬上船去。”
賈琮不怎麼在意這小插曲。
金彩是鴛鴦的父親,在金陵看房。
老兩口都快死了,他又乘舟北上。
盛澤田莊加上揚州書店、京城書店的錢。
他隨時也有幾千兩的身價了,地主生活真是美好啊!
不過這一切都是淩雲壯誌的基礎。
一個成年人心理,三年不嘗葷腥也是夠壓抑的了。
本以為此番能在邢蚰煙身上有所突破。
誰曾想......事情的發展似乎有點偏離軌道了!
晴雯今年十七歲了吧?
嗯,秦可卿似乎也......
唉~漂泊已久,是該回去了。
元妃省親之後,按原來的進境。
賈府基本無事,要在下一年的二月二十二。
賈寶玉與眾姐妹才搬入大觀園。
大觀園就此關起來閒著。
貴族官僚階級的揮霍無度、奢侈糜爛,那是本性。
........
夏日炎炎,葡萄綠葉、芭蕉葉冉冉。
曹達華、鐵牛搬行李進了房間。
各色土特產挨家挨戶送了一遍。
就連趙姨娘、周姨娘的都不缺。
賈琮東廂房洗澡出來,晴雯、林紅玉、秋桐送完回來。
便一起聯袂至廡下門口台階,嘰嘰喳喳地敘話。
晴雯扳手指數落:“貴妃娘娘省親,這可是幾十年難遇到的事兒。
指不定是百年不遇,偏生你要南下。
滯留未歸,趕不上這盛事,該!該!”
愈發出落地少女,嬌俏地打趣著,眉眼彎彎。
賈琮看看晴雯,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胸脯鼓得愈茁壯了,身量苗條,膚白貌美。
一對兒不勾自媚地狐狸眼,好似蘊含著兩汪春水,直攪人心神顫動。
“這丫頭當真是長開了啊!”
賈琮移開目光,稍稍穩定了下心神,暗想道。
她說的也是!元春此後就不能回家了。
但是“皇恩浩蕩”。
容許女眷在每月定期之日進宮照看。
林紅玉眨了眨眼,插過話道:“貴妃娘娘賞賜了老太太金、玉如意各一柄。
沉香拐拄一根,迦南念珠一串。
富貴長春宮緞四匹,福壽綿長宮綢四匹。
紫金筆錠如意錁十錠,吉慶有餘銀錁十錠。
大太太、二太太減了如意、拐、珠四樣。
兩位老爺禦製新書、寶墨、金銀爵各兩份。
三位姑娘、寶姑娘、林姑娘每人新書一部、寶硯一方、金銀錁兩對。
寶二爺的一樣,蘭哥兒的是金銀項圈。
琮三爺和環三爺的同,表禮一份,金錁一雙.......”
晴雯驚愕的看了林紅玉一眼:“她記得這般清楚!不愧是嘴快的。”
秋桐白眼一翻,撇撇嘴不說話。
“好。”
主仆幾人閒聊一會,等林紅玉、秋桐走了。
賈琮一把攬過晴雯苗條腰肢,雙手抱了個滿懷。
低頭在少女頸袖間深吸了一口芳香。
“幾月不見,你有沒有想爺?”
“才沒有......”
晴雯象征性的扭了扭身子,便不再動彈,任由男兒輕薄。
她的頭埋在胸脯前,隻覺得俏臉一道道滾燙。
心嘭嘭地亂跳。
要換作以往,她才不讓這人如此親昵地觸碰呢。
何況還是大白天.......
古代十四歲就算是大姑娘,都可以嫁人了。
賈琮滿了十三歲,放到現代也是初中二年級。
早都會談戀愛了!
更何況古代普遍早婚、早熟。
賈琮聞著她發髻的皂角味,頭稍稍仰回來。
忽然奪住晴雯小櫻唇,趁其不備將大舌伸了進去。
濃濃的一股雛子幽香,清、嫩、滑。
賈琮連連攻占,來勢洶洶。
晴雯大腦一片空白,小丁香下意識地在縮、逃避。
也不知道閉上眼睛,水杏眼瞪得大大的。
淺嘗即止地索取了一番。
賈琮有些好笑道:“你能把眼閉上嗎?”
“你.......我......天呐!”
見眼前人不覺羞恥的模樣,晴雯哪裡還能耐得住。
掩口驚呼,忽地轉過身,一甩簾子。
小臉通紅地跑進了裡間。
“不就親個嘴嘛!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賈琮不以為意得撇嘴,也跟著進了裡間。
抬眼就見。
晴雯正坐在床沿抹淚哭泣,宛如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賈琮微微一笑,上前挨著坐下,順勢摟住她軟糯香肩。
她還不樂意地扭了扭。
賈琮眉毛一挑,稍稍加大力氣,強勢的態度令少女安分了下來。
晴雯娥眉倒蹙,嬌哼道:“沒名沒分,就這樣,我會被人笑話死的!”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賈琮嘴角微揚又從後麵摟住她:“待明年中了舉人,我就和大老爺、大太太說。
舉人可不比秀才,天下幾十萬的秀才。
舉人卻是難挑!
官府衙門還要給舉人出錢立牌坊。
有資格參加大選做官,那個時候。
量他們也不會阻撓我的一個小小要求,是不是?
就不知你有沒有這個意,我這回南下。
可是遇到了幾個好姑娘......”
晴雯心裡高興,卻嘴硬道:“誰呀?”
“揚州瘦馬你知道嗎?打小培養出來的。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那叫一個勾人。
就不像你一塊暴碳似得,就像是一塊乾柴一點火。
就燒得那個旺!
還有一個大太太娘家的表姐,可是典型的蘇州麗人.......”
賈琮故意挑釁地調笑道,暗暗觀察這妮子的臉色。
果然!不等他把話說完。
晴雯眸光盈盈,淚光楚楚,轉身直視他道。
“我在你心坎兒上就那般不好麼!
我不過就說句氣話,你就拿彆人來氣我。
你還去喝花酒?
你們公子爺們,果然是一個脾性的.......”
這般說著,心裡忽地一抹委屈湧上來。
就著眼淚止不住地掉!
賈琮也知道不能再故意氣她,免得這妮子又胡思亂想。
再度將她抱了個滿懷,拍拍她肩膀輕聲安慰。
又一連說了些江南的所見所聞。
林如海喪事怎麼辦、特產怎麼好吃、坐船什麼滋味。
蘇州是怎麼過節的,又買了首飾、胭脂給她做禮物。
賈琮滿嘴跑火車,見晴雯逗笑了,他方才暗鬆口氣兒。
晴雯眸光熠熠的看著他,心道:“你看清了我的心思。
你的心思我看不清嗎,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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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給老爺、太太請安。”
賈琮在東路正堂屈膝下跪,暗暗咬牙:“就算給死人下跪吧!不冤.......”
賈赦興致缺缺,鼻孔“嗯”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