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眼角抽搐了下,這老道士還真是為老不尊。
之所以要三元丹。
賈琮之前便了解過,它含有紅鉛,也就是女人經水。
紅鉛性熱!
這副丹藥,確確實實在房中對男人有所幫助。
但是。
煉丹的道士不明白化學反應。
火藥也被他們不明不白地發明了。
賈琮這麼做。
的確不是好心好意幫助賈赦什麼的。
他才沒那個時間和閒心。
紅鉛性熱,大黃性寒。
兩者相加!
身體弱的,必死無疑。
這是賈琮對付賈赦的一個殺招。
人性。
不是不能改變,但是很難。
賈赦為賈府的滅亡挖了不少墳。
賈琮不能百分百肯定在功名利祿。
借權朝廷與禮法孝道、父父子子的搏鬥之中。
絕對會成功。
哪怕有把握,他也要這麼乾。
賈赦是會聽勸告的人嗎?
強娶鴛鴦、平安州不知名事件、訛詐石呆子.......
那就是另一個版本的賈珍。
賈琮都不願意陪葬。
如果賈赦繼續胡作非為,不聽勸告的話。
那麼,不如就讓他早點去死吧!
這就叫不擇手段。
政治是一門懲罰的科學,權力的路上。
都有見不得光的東西。
.......
“柱兒哥啊,現下當值換班了?”
鐵牛踩在一間下房的門檻上,懷揣寶盒。
“是啊,今兒興兒、昭兒他們當差。
你怎麼有空跑我這邊?”
王柱兒覺得怪異。
鐵牛把寶盒放在桌案打開,羨慕地、悄悄地道:“知道這玩意是啥嘛?
三元丹!於房中最有助益!
尤其大老爺年事已高,又妻妾成群。
近來麵色多有不快,柱兒哥。
是好兄弟我才幫你,你獻給璉二爺。
請璉二爺獻給大老爺,大老爺一高興。
嘉獎璉二爺,璉二爺一高興。
就會嘉獎你,還怕沒好處嗎?”
王柱兒聞言一喜,但隨後又搖頭道:“萬一有毒呢?”
“你什麼意思?!我鐵牛是那種人嗎?”
鐵牛跳腳道:“不信拿個貓兒狗兒試試?
大老爺自己不會去試嗎?
這個你何需操心?”
“唔,原來如此.......”
舉棋不定的王柱兒放下心來,客氣道。
“多謝了,自打我老子娘被攆出去。
我在府裡都沒啥臉麵了。”
“嗨,客氣個什麼。”
鐵牛笑著出來,暗自琢磨。
他也猜不透琮三爺為何要交給王柱兒?
為何自己不攬功勞,博取大老爺歡心呢?
看來......琮三爺真是兄弟和睦,善良好心啊!
五月茄子,六月蓮蓬、冬瓜。
七月菱,八月藕!
這是英蓮、香菱、秋菱從生到死的過程也是時令之變化。
鮮藕配一碗白米飯成粥,比大魚大肉都強。
“煮飯何如煮粥強,好與兒女熟商量。
莫言淡泊少滋味,淡泊之中滋味長”。
擦嘴漱口。
賈琮提腳走:“學生不留宿了,明年就秋闈。
奪得鹿鳴宴一席,才有臉見老師。
貴府要配個大廚嗎?”
“嗯,不用,部院不見升象,就不必浪費了。
你二叔雖不是科甲出身,也是通八股的也問問他。”
秦業長歎:“鐘兒還不進學,還得考。
有狀元徒弟,無狀元師父。
我這官途後身,沒準還要落在你身上......”
“那感情好,學生卻之不恭。”
賈琮一笑出門,秦鐘扮了個鬼臉。
秦可卿螓首微垂,細嚼慢咽地不吱聲。
“八月十五,下元拜月不明。
天不作美,他們不帶傘嗎?”
秦業瞧著堂外的天陰沉沉的,低歎道。
秦可卿放下碗筷:“我去送吧。”
話音一落,她便提鬥笠出了堂。
秦海在院場收拾祭台、瓜果祭品。
“管家辛苦了。”
“小姐要送賈小相公?
他們騎馬,這天怕要下雨嘍。”
秦海笑著應答,她走廊廡。
賈琮聽到了,駐足轉身道。
“沒事,多大的路程,常來常往的。”
“得病了怎麼辦,我身子就不好。
淋不得雨,來,我給你係。”
秦可卿不由分說地拿鬥笠罩在賈琮頭上。
兩根絲繩在下巴與脖頸之間打結,看著男兒愈發俊郎的臉,眉眼一彎笑道。
“長高了不少啊,當時見你,還是個孩子。”
賈琮輕嗅著女人身上傳來的幽香:“是啊,都不知不覺。”
“考了秀才要定親,年輕俊秀。
怕有不少人踏破門檻求親。
西府大房的門檻爛了嗎?”
秦可卿語氣裡泛著幾分不自覺地酸味。
賈琮聽進耳朵裡,心情大好,眨眼道:“還很新,嫡庶有彆。”
秦可卿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默默地和他並排走,院裡輕風送來桂花的香味。
上元夜的圓月淹沒在烏雲背後,偶爾露臉。
像是奔跑著的,仿佛帶了把傘。
那傘是滾滾的烏雲,紙糊燈籠在門下搖擺。
“這一路辛苦嗎?”
“怎麼能說苦呢,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這條路是我選的,我不能怨誰。
男子漢大丈夫,更不能說苦。”
秦可卿聞言唇角一揚:“師弟,蓮好吃還是藕好吃?”
賈琮想也沒想,笑道:“六月蓮,八月藕,六月是夏花之燦爛。
八月是碩果之豐收,前者酷熱。
後者凋零,各有風情......”
“若是讓你必選一樣呢?”
秦可卿眸光閃爍,睜睜看向男兒棱角分明的則臉,詢問道。
可惜....半晌聽不見答聲。
“往事已矣,是不必再提了。”
秦可卿搖了搖頭,這時已經到門了。
大門的銜獸雙環與石獅子都冷冰冰的。
目送他們走了,提明瓦燈的手木木的。
秦海提醒關門。
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才消失在門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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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的西小市,山海書店內一進大堂。
有三三兩兩的人看書品棋觀畫論詩。
賈琮在二進院子等。
曹達華提來幾罐豬油、鹵水。
鐵牛按吩咐買來了小蘇打、石灰、胭脂。
金喜財、黃俊郎兩邊各圍起來。
尤氏也被賈琮叫出來觀看。
所有人都不明不白地看著賈琮先把石灰、小蘇打放入壇子。
裡麵發生反應!
下麵管子流出了另一種液體。
賈琮解釋道:“流出來的東西會傷人。
不能用手碰!
把這東西放進豬油之中,可以得到肥皂......”
製備出來氫氧化鈉。
再放進另一個壇子裡麵,和豬油反應。
眾人皆是不信。
尤氏帕子掩口:“太臟了,我受不了。”
賈琮製備完肥皂,丟給她一塊。
“你拿去洗洗試試,肥皂這種東西。
比起皂角還好用.......”
尤氏半信半疑地去天井旁邊的水桶洗了。
洗完。
雙手果然是舒適乾淨,但卻有一股油膩味。
她嗔了男兒一眼:“你是不是專門糊弄我的?”
賈琮訕訕乾笑:“忘了、忘了加胭脂。
加上一層胭脂去掉膩味就好了。”
黃俊郎拿起一塊肥皂,在手裡掂量掂量。
扳手指算算成本,與金喜財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