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妻與妾,新仇舊賬(2 / 2)

不過薛蝌為人真有寶釵的風度,薛蟠不能比擬。

“莫非這個表弟真中意於我......可惜我們必然有緣無分。

你若兩榜出身為官,不說妻妾眾多。

那時恐怕正房位置也要物色幾年。

怎麼會選我這一介民女?

寧做民妻,不為人妾......”

邢岫煙想了想,暗自搖頭。

她並不覺得怎麼傷心,表現得很淡然。

在吳江時。

那抹一閃而過的情動,她其實是複雜的。

賈琮離開後的那段時間。

心平氣和的想了很多,如今已然通透。

她的小家身份,早就注定一切。

何苦再因此去自尋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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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麵的鷺絲腳長如鋼絲,宛若漂移一般橫著劃過去。

水草蕩漾,成對的鴛鴦戲水,撲扇翅膀。

另一邊的賈迎春納悶道:“這對表姐弟怎麼親昵起來了?

難道琮弟去蘇州的時候,兩人就相處得宜?

好啊,這事竟沒告訴我......”

木船在翠滴亭泊岸,杜鵑花盛開。

此地草木茂盛,瀟湘館的芭蕉、斑竹依稀可見。

瀟湘館的色調、景致,同怡紅院是截然相反的。

怡紅院有各色品種的玫瑰、海棠,華麗恢宏,色調偏暖。

而瀟湘館的芭蕉、斑竹,色調偏暗。

“二姐姐,你們不是開了一個海棠詩社?

我住在園外,不常進來。

僅聽聞是三姐姐起頭,寶二哥做主的。

我也附庸風雅,結了一個山海盟多年。

古往今來,詩詞書畫,稗官野史。

筆記傳記,無不是刻印出版,才流傳後世。

諸位姐妹都才情不凡,我有個提議。

你們想不想坊刻出版?”

賈琮突發奇想出了這麼一招。

既能聯絡感情也能賺點錢。

賈迎春聽得頗為心動。

邢岫煙早知道表弟點子多,不發言。

翠滴亭外小道走過來的薛寶釵道:“這怎麼行呢?

閨閣筆墨,不能外傳。”

“你打哪來的?”賈迎春問。

“我來看顰兒,他也來了。

大老遠就看見你們泛舟劃船。

真是好一幅舟行碧波圖。

改日叫四姑娘畫下來。”

薛寶釵手執團扇,不施粉黛,素顏黃裙。

但那種貴氣,不需服飾點綴。

由內而外散發。

後邊的林黛玉、紫鵑、鶯兒他們也跟上來了。

“本朝有先例,北明滅亡,不少大家閨秀都出過書。

《幼學瓊林》女子篇:伯商仲商,時稱越秀。

說的就是明末商景蘭、商景微。

誰說女子不能出書,在這兩名才女帶頭之下。

婦人、女人來往聚會,吟詩作對,都已經名傳天下了。

其他幾家女子出書的,更有不少,私刻、坊刻都有。

你要往前再推幾百年,班昭不也是寫書的麼?”

賈琮言辭鑿鑿地反駁。

後世都說女子受封建禮教壓迫,這種說法沒錯。

但是。

當時的女人,也借助了儒家禮教。

博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這種現象被史學家稱為“閨墅師”。

也就是說封建社會的女人,也可以當老師。

商景蘭就是典型,在她教導之下。

一家子無論男女,都是詩人。

馳名四方,達到了真正的;“詩禮之族”。

薛寶釵溫柔含笑,手中團扇輕搖:“話雖不錯,到底、女子無才便是德。”

“無才是德,有才就不是德。

寶姐姐**通今,可謂大才。

你說這句話,不是自己罵自己嗎?”

賈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並不同意觀念。

薛寶釵微微一怔,登時無言以對。

一場人見狀,都失笑了。

林黛玉眨了眨眼睛,左右看看。

賈琮竟然能把寶姐姐駁得啞口無言,大覺有趣。

“你得回老太太才行。”

薛寶釵並不以為忤,淡淡一笑。

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賈琮的這些理念雖然與他不合。

但能為女人說話,足能得到欣賞,笑道。

“我們家是經商的,可以不計較這些。

最好找管家的珠大嫂子,拉她一起去說。

再叫上三姑娘、四姑娘!

老太太憐惜孫女,才有幾分希望。”

進西路垂花門。

李紈三春她們聽了賈琮提議,因為有先例。

並不覺得這個提議過於荒唐。

然而閨閣千金受到的束縛,在某種程度上比名妓還大。

名妓身份卑賤,社會地位低。

一般閨閣看不起她們,柳如是算個例外。

當時的儒家名媛黃媛介都和她交好。

刊刻詩集、校訂文書、遊曆四方。

那更是無比自由。

不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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