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如今和晴雯一樣,都是公開的準姨娘!
賈琮奉旨成親的消息傳回來。
闔府都在猜測大老爺、大太太物色的新娘將會是誰。
襲人捕風捉影,出來大觀園,到東耳房以東求見王夫人。
大丫頭金釧兒,早已芳魂歸地府。
守門掀簾的是金釧妹妹玉釧兒。
襲人給王夫人請安了。
王夫人對她很滿意、很歡喜!
她要的就是這種聽話會辦事的奴才。
而不是晴雯那種小妖精。
“我瞧老太太的意思,將來是要安排黛玉的.......”
王夫人手捏佛珠,皺眉道:“這不好啊,黛玉這孩子。
多愁多病,身子骨弱也不會.......”
一旦老太太插手做主。
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無可奈何。
襲人眼神閃爍:“我明白太太的意思。
寶姑娘端莊穩重識大體,又是兩姨表親......”
王夫人聞言點點頭,寶釵真會為她這個姨媽考慮!
明明是她逼死了金釧,因為偽善。
便試探寶釵她們的看法,說是金釧打壞東西。
罵了她幾句,寶釵立馬就說。
金釧不過一個丫頭,死了就算了,不值什麼。
而且寶釵還拿自己衣服去賞金釧家人。
一言一行。
深得王夫人心裡那個舒服。
就不像那個林黛玉,剛來府裡的時候。
乍一看還真是大家閨秀,結果待了幾年。
不得了了!
和她的兒寶玉三天好了,兩天惱了。
哭哭啼啼,天天麻煩人,正事不會乾........
經過上次黛玉吐血的事,寶玉挨了他老子大打。
王夫人對黛玉更加看不上、不喜。
所以,她怎麼甘心讓這種女人做兒媳婦?
王夫人曾經誇讚賈敏那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言外之意。
不就是諷刺賈敏的女兒林黛玉嗎?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襲人也是有心思的,不僅為討好王夫人。
來日的寶玉正宮,可是她的主母啊!
自然要好好斟酌,林姑娘不行。
林姑娘來了,她怕自己不好過。
寶姑娘到底和她感情好些。
“就是沒有辦法啊.......”
王夫人無計可施。
“如今琮三爺奉旨回家成親,尚未定人.......”
襲人出主意:“琮三爺奉的是聖旨,太太忘了!
寶二爺也可以奉懿旨.......太太是貴妃娘娘的生母。
每月能定期入宮,椒房相見。
太太把這話一說,讓貴妃娘娘去求一道皇後懿旨。
到時候。
老太太.......又能說什麼?”
能突破家族中尊卑關係的,唯有君臣關係。
“我倒是忘了這一茬.......”
王夫人恍然,欣喜地拉住襲人雙手。
“我的兒,倘若事成。
你就是我們母子的恩人.......”
~~~~~
榮慶堂。
邢夫人在這裡回賈母,他們兩口子商量出來的人選。
“老太太,史大姑娘不錯,隻比琮哥兒小了幾歲。
林姑娘也不錯,寶姑娘也不錯的.......”
誰做賈琮的媳婦,對邢夫人自己來說並無分彆!
又不是和她生活在一間房。
不過其一;既然是奉聖旨,她這個嫡母就不得不處理好。
其二;賈琮高飛了,光宗耀祖,也得稍稍考慮他的意思。
其三老太太幾年來大多重視王夫人而忽略了她。
邢夫人頗不受用。
今天可算是風水輪流轉了,也讓闔府高看她一眼!
賈琮官越高,她誥命越高,在這方麵。
有望比上貴妃母親的王夫人了。
賈母昏昏欲睡,擺手道:“你們選了誰,就得三媒六聘。
老老實實按六禮去做,黛玉、我自會處理.......”
兩個玉兒是她配的一對鴛鴦,怎麼能給賈琮?
這時琥珀從後門進來,悄悄給鴛鴦耳語。
鴛鴦又悄悄附耳:“老太太,二太太進宮請了懿旨.......”
賈母呆立當場!
當賈琮得知寶釵和賈寶玉定親,已經是第二日早間的事。
而且奉的還是皇後懿旨!
既然寶釵已和寶玉定親,留在賈琮心裡那股執念也愈發強烈。
重活一世,二世為人。
既然來了紅樓世界,釵黛二女不娶其一?
豈不白白到這紅樓夢中走一遭?
想到此。
賈琮也不在猶豫,當即告病請了假。
這件事,事出突然。
寶釵沒希望了,就隻剩黛玉。
賈赦那裡還需要疏通一下,恐怕少不得出點血。
這幾年林林總總的,光是靠南北兩地的蘭陵連鎖書鋪。
他個人就賺了近二十萬兩銀子。
財不在多,夠用就行。
賈母雖在氣頭上,倒也好辦,這老太太總歸還是疼愛外孫女的。
畢竟讓黛玉嫁給自家人,親上加親。
也總比嫁給一個不知脾性的外人強吧?
紅樓中賈母一直有意撮合寶黛二人,其中也不乏有這方麵的考量。
老太太至少對於黛玉的感情是真,也是真的疼愛這個外孫女。
最難琢磨不定的,反而是黛玉這丫頭。
她若對賈寶玉還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對自己沒感覺,那談什麼都是廢話。
他這一年噓寒問暖、趁虛而入,不否認抱有彆樣的目的。
他本身就不是個喜歡談情說愛的性子。
對黛玉算是做出足夠的改變、主動了。
寶釵也好、黛玉也罷,二女是他的執念。
亦或者是對紅樓的執念。
薛寶釵和賈寶玉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黛玉這裡賈琮自然也不能放棄。
叫來晴雯研磨,賈琮執筆寫下一首詞。
待吹乾墨跡,小心地卷在一起。
方才出了門,徑直往瀟湘館而去。
大觀園,黛玉院兒。
賈琮前腳剛到院兒中,紫鵑便迎了出來,一臉擔憂。
“琮三爺,姑娘一早便坐在屋裡出神。
藥不吃、水也不喝。
我怎麼勸了都不聽,您快去勸勸吧!”
“我知道了。”
賈琮眉頭輕皺,主仆二人走到黛玉閨房前。
然後朝她擺了擺手,紫鵑很有眼色。
掀開簾子等他進去後,便自覺離開。
賈琮進去裡屋,隻見窗沿下正坐著一個病美人。
眉間一抹憂愁,怔怔地望著窗外發呆。
有人進來,她也不知。
“怎麼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直到耳畔傳來賈琮關切的嗓音,黛玉方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