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事,據說沒少受禦史彈劾!
又聽說那幾個人托了賈雨村門路。
賈雨村為了自保,反參一本,撇清乾係。
給吏部送了禮,到底保住了!
我又沒功名、沒爵位,有些怕他們。
怎麼爭得過?”
王熙鳳冷笑:“賈雨村真是一白眼狼了!
當初還是我叔叔給他上保本呢!
不由哥哥兼祧。
咱們王家在京的財產,嬸嬸能獨吞了不成?”
王仁摸摸賈巧兒的頭,尷尬道:“其實財產也沒多少,還有些奴才卷了金銀逃跑了!
有些田地莊子的管理奴才。
另找有勢力的人投了,嬸嬸又能如何?
我還是扶叔叔的靈柩,回金陵吧。”
賈巧兒拿一個佛手敲舅舅胳膊。
這個佛手還是從姑姑賈探春的秋爽齋拿出來的!
王熙鳳隻覺得不甘心。
王仁觀察著她的臉色,想了想又道。
“妹妹也彆想這事了,聽說還有人再參。
這麼下去,叔叔家恐怕要像甄家一樣被抄了。”
王熙鳳聞言心裡一驚,抄家不是不可能!
當朝皇上最喜歡抄家了。
沒準能從叔叔家抄出來幾十萬。
她嬸嬸也是隻顧自己。
不定轉移了錢財,留後路。
趁她出神之際。
王仁偷眼瞧了瞧這個小外甥女,確是一個美人胚子.......
若是轉手賣給人販子,幾百兩應該談得下來。
正好他最近手頭緊。
王熙鳳不知哥哥的賊心思,反而勸道。
“我們家的環老三,賊眉鼠眼、心術不正。
哥哥彆和他走得太近了。”
“哎、哎。”
王仁唯唯應聲,心裡卻道:“對啊,我可以讓賈環那小子做內應。
然後把巧姐偷出去賣了.......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此。
王仁看向外甥女的眼光,就是一坨小銀山,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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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進京以來。
邢忠、邢母兩口子被安排在榮國府東路的房間!
是邢夫人派王善保家的安排的。
邢夫人雖然和親弟弟形同陌路,隻認錢不認人!
這點安排還是要做的。
不過。
當時邢夫人臉色很不好看,害怕自己出錢!
邢母說:“日常費用我們自己出”。
邢夫人才放心了。
邢岫煙則是被安排到綴錦樓,和賈迎春同住。
這天要見賈琮,她拉了迎春一起出來。
賈迎春道:“我也奇怪,你們邢家既然要給琮弟銀票。
為什麼會等到今天?”
“讓姐姐見笑了,我們家小門小戶的。
父母怕往返的費用不夠,就有點躊躇。
我和他們爭論,這才有了結果。”
邢岫煙強笑著撒了個謊,說話不自然。
她父母的心思並不是這樣,而是在等一個結果!
誰知賈琮和林黛玉定了親。
他們也自知正妻無望。
便退而求其次,想讓女兒做妾!
父母的意思,是要等這事定了才把銀票支過來。
這種事情,邢岫煙怎麼能隨意說給人聽?
而且又有傳言。
薛蝌那一房想過來問親。
她雖是超然物外。
然而,畢竟是生活在世俗裡麵的。
“嗯,此事還有人知道嗎?
最好不要傳開。”
賈迎春生怕賈琮一切辛苦,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隻有林姑娘知道。”
邢蚰煙近來時常往瀟湘館跑,二人一來二去,竟成了好閨蜜。
邢蚰煙情商高、會處事,把自己的位置擺放得正、行事也不拘小節。
幾番相處下來,黛玉也被這個溫柔知性的姐姐吸引。
那院子有後門,可從南北寬夾道直入!
曹達華目不斜視地在守門。
迎春帶丫頭進去了,笑道:“這人是個傻子,守門是在行了。”
二女正說著,就見賈琮過來了。
“你怎麼說呢?”
邢蚰煙最近所見所聞,也大致猜測到了一些,遂問道。
賈政的意圖很明顯,扶植賈琮!
接近皇帝,保住賈家。
因為賈政、史鼐已經引起皇帝厭惡了。
窩藏贓銀,革職處理。
賈琮聞言微微一怔,差點沒反應過來:“還沒有影,過了元宵才是會推入閣。
爭鬥激烈,己卯年才大選考察。”
他的話隻說一半。
賈元春笑著插過話道:“我們也聽不懂,蚰煙是特地來尋你的。”
“是給你轉銀票的,有一千兩。”
邢岫煙輕笑,從袖中取出一遝銀票。
“各地的銀票銀兩換算都不一樣。
京師一兩應該有一吊,一千個銅錢!
我們是在金陵錢莊換的,不然北上也麻煩。
等過了年,就要回去了。”
賈琮大方地收了,沒有不好意思。
邢家現在是中產階級!
而且沒有什麼爭鬥,他不必擔心。
猶豫再三才道:“我現在脫不開身,有空了再過來看你們。”
邢岫煙淡淡地點頭,心中有些失落。
賈琮竟然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說。
按照時間進度。
紅樓夢前八十回已經完了!
查抄大觀園的情節還沒有出現。
雖然是以傻大姐的繡春囊作為導火索。
但王夫人發動查抄。
晴雯被王善保家的等人厭惡而告狀。
王夫人討厭她是一個根本原因,查抄也是王熙鳳帶頭。
而現在王熙鳳不管家、晴雯跟了賈琮。
自然蝴蝶效應改變了。
對於迎春來說。
還有一幕王嬤嬤、住兒媳婦合夥欺負她的情節。
“懦小姐不問累金鳳”。
又因為王嬤嬤一開始就被賈琮出擊。
攆出去了,這一幕也沒有了。
因此,賈琮還不大擔心賈迎春。
再說賈惜春。
東府既然滅亡,“失孤介杜絕寧國府”自然也不出現。
蝴蝶效應影響之下!
賈探春發怒。
扇了王善保家的耳光的一幕也沒有了。
“繡橘,你等一下。”
賈琮在門外叫住迎春丫頭,繡橘重新回來。
賈琮見她們走遠了:“這三百兩銀票給二姐姐吧。
買辦不要用住兒,托我房裡的鐵牛。”
“我代我們姑娘謝謝狀元爺。”
繡桔眼圈一紅,福禮走了!
誰都知道。
大老爺隻顧自己享樂,根本不管迎春。
邢夫人呢?
一個銅板都摳不出來。
而且迎春如果定親,賈母也不會深深過問。
現在除了賈琮這個兄弟,誰還會管自家姑娘死活?!
繡橘這丫頭與鐵牛比較親近!
其二;是也會護主。
聽說了住兒媳婦欺負迎春,立馬就要去說。
縱然迎春房裡,司棋才是大姐大。
但是司棋個性比較張揚,打壓柳嫂子。
難免會獨吞一些。
繡橘出了前門,轉頭吩咐道:“你可要好好辦事,不然琮三爺攆了你。”
鐵牛咂咂嘴:“不勞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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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前腳剛回到院子,後腳晴雯便拿著賬本立刻圍了過來。
少女小臉上泛著幾分擔憂之色。
“爺,方才二太太尋我和小紅過去商量自立廚房一事。
還想讓我們把賣書進來的錢,歸總賬。”
“歸總賬?”
賈琮春凳落座,接過晴雯遞來得茶,聞言眉頭一皺。
“她想歸到哪裡?”
“西府的銀庫賬房。”
說起這個。
晴雯就有些氣不過:“二太太說這是遲早的事,宗族如果不互幫互助!
爺輕則家庭不睦,重則被人彈劾。
會被人戳脊梁骨,說你不顧宗族大義。”
“不行。”
賈琮先是吐出兩個字,接著又加重語氣。
“絕對不行,咱們的帳如果歸公了。
就算自立廚房又有什麼用!
有一就有二。
是不是我每年的官職俸祿也要歸公?
那就讓她們單去戶部領啊?
看誰肯批?”
晴雯撇撇嘴,氣憤道:“我說也是,二太太看著慈祥。
卻沒想也是個儘會算計人的!
隻顧要錢、不肯出半分利。
天下間哪有這麼好的事?”
賈琮擺擺手:“好了,你先去吩咐小紅。
讓她安心做好自己,其他事交給爺去辦。”
“哦。”晴雯乖乖的退了出去。
賈琮看向榮禧堂的方向,眼神泛冷:“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真當我賈琮還是那個一介白身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