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章: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1 / 2)

客廳中。

王浩道:“黨爭誤國.......”

“我知道,可黨爭不是由誰發起的。

皇儲一日未定,它就會存在!

還好目前的局勢,內憂外患說不上嚴重。”

賈琮沉聲道:“不爭鬥,就不能脫穎而出。

不能勝出,就不能爬上去!

不能爬上去,什麼也做不了。

衝破不了樊籬,隻能永遠關在四角的天空。”

眾人聞言一陣沉默!

他們才是初入官場的人,曆經一次生死險境。

更加明白宦海無情,沉浮難定!

同時,這一次也加深了四人的連結紐帶。

倘若隻以利益為連結。

那賈琮這個官場就很危險了。

很多時候,感情連結往往能破局。

利益和感情需要一個平衡點!

秤砣和秤盤的傾斜。

決定於賈琮這條秤杆,很多東西他也要慢慢摸索。

他們幾人又談了些蘭陵盟的近期狀況。

隨著四人名望增大,不乏有人慕名而來!

賈琮、王浩一致決定寧缺毋濫,務必要嚴格考察!

王浩又說了些詩會的安排事宜。

四人商榷好了,他們告辭出去。

其中王浩也是權力渴望比較重的。

對於賈琮毫不留情地反擊吏科都給事中!

王浩一點都不反對,甚至舉雙手讚成。

因為這關係到他們的前途。

“琮三爺,有幾個進京述職的外任。

門外送了禮,是收還是退回去?”

鐵牛進來回稟,有點怕地不敢挨近。

賈琮問:“哪裡的外任?送了多少?”

“一個是咱們府上的知州賴尚榮。

還有幾個是雲南四川的縣令知府,不是送錢!

他們把金銀鑲嵌在筆和硯台上,有兩箱。

司棋他叔說怕有百十斤。”

百十斤金子,外任真他娘有錢啊!

賈琮想了想說道:“讓他們抬出去。”

鐵牛小心地出去了,也不敢去回賈赦。

不然賈赦一定要收。

賈琮隻是小小肉疼了一下,他並非不愛錢!

但他名氣一漲。

收受賄賂可是會成為敵人的大把柄。

而且這個舉動一開,會愈演愈烈。

崇禎一朝十七年五十相。

然而溫體仁這個大奸臣能乾八年首輔。

內憂外患他根本不管,專門玩內鬥。

甚至死後崇禎都信任他,諡號“文忠”。

有一點溫體仁做得很好,就是清廉!

他的清廉就比海瑞差一點,敵人在這方麵都找不到證據。

再加上此人心機極度深沉,竟然蒙蔽了崇禎八年之久!

始終認為他是忠臣,直到周延儒反擊。

崇禎恍然大悟“溫體仁有黨”。

這一點。

賈琮完全可以學學溫體仁!

但是在個人利益和官員職責上,也需要平衡。

溫體仁的毫無底線,不管國事。

賈琮是不會學習的。

.........

“鳳丫頭,還得多虧你啊!”

王夫人感歎道:“你姑媽(薛姨媽)那邊最近又出了幾莊壞事,我怎好向她開這個口!”

賈府的賬本,實際上從王熙鳳當家做主開始!

就已經入不敷出了,爺們又不會算計,揮霍無度。

其二;是奴才的層層克扣。

奴才,是賈府數量最多的一種人。

小到一個轎夫、守門、粗使丫頭。

都要拿錢養!

而那些主子主母的嬤嬤、陪房勢力。

在一定形式上代表主子主母。

輩分低的族人也要喊叔叔、姐姐。

籠絡錢財的手段就更是不凡了。

當然。

主要的開支還是屬於主子們,先說穿的!

王熙鳳所有的衣服首飾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千兩吧?

每年過年過節,又怎麼能不增添?

哪有減少的時候?

再說吃的,也不用全家!

幾個主子聚會,上百兩也是要的吧?

這就是一家民戶好十好年的生活費了。

更何況一個主子過生日,動輒數百兩銀子呢?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話沒錯!

特彆是從個人來說,但也要量力而行。

隻有吃饅頭的錢,那就不要吃米線。

而墮落中的賈家為了麵子,丟掉裡子。

一直在超額支出!

故而王熙鳳早年就知道斂財,為自己打算。

但是。

王熙鳳雖然有斂財手段,她卻不會顧及彆人的。

完全收進自己腰包!

對於整個賈府的沒落形勢,沒有任何一點挽回。

王夫人的錢財。

除了嫁妝,就是管春秋兩季租子的周瑞孝敬進來的!

紅樓之中沒說是何原因讓王夫人送不起禮物。

還要讓王熙鳳出錢給她做遮羞布。

從朝廷的大局勢來看,根本原因是乾德皇帝在彌補國庫虧空。

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當差納糧這兩條。

使得勳貴家族、士大夫集團的財產大幅度跌落。

王熙鳳試探的問:“姨媽這邊不成,貴妃娘娘那裡.......”

“那也隻是個臉麵,你數數娘娘的賞賜。

怎麼夠那龐大的開支?”

王夫人這話不錯,賈元春的賞賜,隻是象征性的!

烏進孝這個莊頭也認為賈家是金山銀山堆滿的。

當時賈蓉就取笑,那隻是一個臉麵。

貴妃娘娘也不能把國庫往賈府搬。

“前兒既然木已成舟,我就進宮向元春說。

寶玉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屆時各種花銷還不知道多少。

老太太如今執念也消了,剩下的就是想親眼看著寶玉結婚生子。

你知道我不大識,早年寶玉的詩書都是元春教的。

識字認字,比賈琮都早了幾年......”

“元春這麼做,一也是為解老太太在孫子孫女身上忙不開的心思。

二麼,畢竟是親姐弟,總要比彆人親密一些。”

“這會子老爺在外書房跟琮哥兒相商官場的事。

再說老爺任了學政回來,我雖不懂男人讀書仕途的事。

卻也聽說過,學政倘若露點口風。

一省不知有多少秀才拿銀子孝敬呢!”

學政可是掌握著一個省讀書人的功名前途。

想要錢自然容易。

而且聰明的學政能夠辦得滴水不漏,仕途金錢兩不誤!

那可是省教育廳廳長啊。

王夫人麵露愁苦:“可老爺不收錢也就算了,一年一百多兩俸祿。

還不夠送一次禮,反而車馬勞頓。

還些都是要從家裡麵拿的.......”

王熙鳳暗暗琢磨,按賈政的為人,不是沒收錢!

而是被親信奴才貪了。

賈政都不知道,她們夫妻關係比較僵。

王夫人怎好深管賈政的奴才!

再一個。

賈琮功成名就。

而賈寶玉舉業未進,背後議論定然不少。

王熙鳳表示道:“我就說過家裡的錢,沒有進來的份,隻有出去的份!

這會子叔叔病逝,前兒接了訃告。

璉兒去了回來,那邊也是走的走。

散的散,鬨的鬨.......如今看來。

能進錢的,就隻有琮哥兒一個了........”

“嗯......”

王夫人眼睛一眨不眨,透出狠辣。

王熙鳳出主意:“按往年的慣例,太太當家。

琮哥兒的錢怎麼能不歸公呢?

這事隻管找他房裡管賬的兩個丫頭。

沒有不答應的,也能緩緩暫時的困境。”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王夫人露出笑臉。

此事不用回老太太都可以,宗族就是這樣。

至於賈琮的心情.......

王夫人、王熙鳳便不管不顧了。

讓賈琮惡心一下,她們也覺得出氣。

王熙鳳三角眼一轉,又道:“再一個節儉的法子!

園子、各房的丫頭,用不著的人。

都可以裁出去。

也免得趙姨娘天天抱怨短了月錢。”

“嗯......”

王夫人冷哼一聲:“這個法子倒好。”

正好也可以打擊一下趙姨娘、周姨娘的氣焰!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憨睡?

王熙鳳還是用老辦法。

第一;討好賈母。

第二;討好當家的王夫人,如此。

她的地位就鞏固了。

出去時玉釧掀開簾子,玉釧姐姐金釧被賈寶玉、王夫人逼死了。

伺候更加小心,王熙鳳正眼也不看她。

回了東路院子,又見她哥哥王仁進來堂屋!

王熙鳳拉女兒賈巧出來見:“哥哥過幾日要南下了?”

四大家族的根基都在金陵。

王仁本就是金陵上來的。

他大歎苦經:“原是想著,妹妹和我都是大房!

如今叔叔死了,嬸嬸的子嗣也都死光了。

該讓我兼祧,做兩房的繼承人,可嬸嬸就是不讓。

不同意。

她的陪房有幾個還在做官,宰相家裡七品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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