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太太!我要回老太太!”
賈琮視而不見,起身出來堂口。
麵對所有人,大聲說道。
“就算要歸公,我的銀子也應該歸族長。
交族長分配,憑什麼聽二太太的?
彆人喊你周姐姐,那是尊敬太太。
可莫忘了你的身份依舊是一個奴才!
很好!
既然你想要,這些銀子都給你!
好好享受!好好過年!
吃不飽再來拿!
我賈琮奉陪到底!”
賈探春敢打王善保家的,他賈琮為什麼不敢!
不能打你王夫人,你的陪房我還收拾不了麼!
反了天了!
整個堂內堂外,鴉雀無聲!
包括愛撕逼的趙姨娘,都張大了嘴巴。
看著周瑞家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周瑞也不敢反抗,周瑞家的罵不出聲了!
唯有眼神怨毒地被人拖出去。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地看著賈琮。
誰能想到賈琮如此殘忍!
雷厲風行!
你插我一針,我還你一棒!
周瑞家的可是代表王夫人的麵子。
這下子不是打王夫人的臉,而是狠狠地踩啊!
接下來,有得瞧了!
賈琮對此視而不見,目視多渾蟲。
“去大門看看,戶部的司馬主事來了沒有?
國法在上,今天就向你們明說。
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
以我的名義收進來的四五百畝田地也得交稅!
當忠孝不能兩全。
我賈琮先忠後孝而已!不交稅的。
都給我滾!”
吳登新等人完全呆滯了!
這又是把賈赦都牽扯進來了。
王善保家的臉色,很難看。
一場疾風暴雨,即將全麵襲擊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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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水綠裙裝的趙姨娘哼哼幾聲,站在婆子中間。
桃花眼充滿得意洋洋:“該!該!這個周家媳婦!
仗著是太太陪房,平日看人行事,無不高人一等。
太太裁了我一個丫頭,她們卻還有有錢養丫頭呢!”
周瑞家的自己是奴才,家裡也有奴才。
衣食起居比賈府大多數旁係族人好了不知幾倍。
像賈芸這種,原本都過不下去。
王善保家的心中快意。
但是賈琮名下的田地如果交稅,他男人的進賬就大打折扣了!
心下尋思起計策來,慫恿道。
“姨娘說的是,一旦二太太臉上不好看!
必回老太太,姨奶奶向我說可沒用。
向二老爺訴苦才是正經。”
她希望隨著王家倒台,管家大權能夠移到邢夫人手上。
她這個陪房也能從中謀利。
“那可不?”
趙姨娘揚眉露笑,老爺怎麼會喜歡太太那個黃臉婆?
有人慫恿攛掇,她愈發得意!
那些婆子媳婦見到周瑞家的不僅被打傷。
還被大發神威的賈琮命人叉出去。
他們還不肯走,看著一地的碎銀議論紛紛。
鐵牛道:“琮爺,這些銀子該怎麼處理?”
賈琮目視賈薔:“你說怎麼處理?”
“這個.......”
賈薔麵露猶豫,也覺難辦。
堂外人群中一個聞風跟隨過來的璜大奶奶為人老成一些!
此人是金榮的姑母,嫁給賈璜,她眼睛一轉,主動獻策道。
“剛才琮弟也說了,歸太太的帳於理不合。
不如就歸族長分配吧。”
賈琮記得這個璜大奶奶。
他們夫妻以前會討好王熙鳳、尤氏。
時常來請安,過得不錯!
現下賈琮得勢,就跑來討好他了。
賈璜的老婆璜大奶奶由此在旁係之中也有些高調。
因為金榮在學堂被賈寶玉逼得跪下賠罪!
璜大奶奶不敢質問賈寶玉。
反而歸罪秦鐘,當時還想問罪秦可卿。
璜大奶奶姓金,金榮是她內侄。
原著之中聽說秦可卿生病,才不興師問罪了!
但她那句“人都彆忒勢利了,況且都做的是什麼有臉的好事”。
可算把秦可卿的混亂,暴露無疑。
賈琮點點頭:“好,就由薔哥兒處理。”
賈琮針對王夫人的這一招,可謂完美反擊!
大房二房雖然沒有分家。
但是各自錢財來源,早就分開來談。
王夫人想以管家名義,收他的錢。
其用心之險惡貪婪,已是司馬昭之心。
其二;歸族長分配,名正言順!
族長手握財產分配、族人懲罰的大權。
以及接濟貧困族人的義務,管房田事務的林之孝。
一部分銀子,也要交給族長。
其三;由族長重新分配,以賈琮的官位名望。
大頭自然還是歸賈琮一房,再分出一部分給各房做添補。
可以堵上他們的嘴巴,這才是真正用意。
古代宗族就是這樣麻煩。
宗族之中有人得勢了,一大家子來投靠!
投靠的人根本不覺得是無恥、厚臉皮什麼的。
如果得勢之人不接濟,無論家族官場。
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這種思想。
其實是古人認為那個人平步青雲了!
我們全族都有功勞,既然是家族。
家族肯定對那個人在某些方麵有保障。
諸如合法讀書的戶籍、外出行走的便利銀錢等等。
所以必須回報他們。
最主要的是,宗族是朝廷提倡的。
宗法製從皇家由上到下。
朝廷每年都會給五世同堂、六世同堂的家族褒獎。
人人視為榮耀。
當然!
並不是每個官員都像賈琮一樣有能力負擔。
很多官員一直不回家鄉,就是害怕這種製度。
隻能選擇逃避,李贄就是這樣。
“你們快撿起來。”
賈薔無奈,隻得唯唯應聲地吩咐小廝。
時至今日!
他唯有歸附賈琮,才能活得好。
璜大奶奶金氏露了一把臉,“金寡婦貪利權受辱”。
賈璜已死,她想賈琮記住她,給點便利!
也能讓學堂讀書的金榮行個方便。
有個前途。
輔助管家的李紈、探春得知消息前來。
賬房的熱鬨卻已經散了。
堂前的賈探春感歎道:“真是一個個像烏眼雞一樣。
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李紈沉默不語,她兒子賈蘭聽說熱鬨!
想過來看看,也被她製止了。
所幸賈蘭內向話少,也不慪氣。
賈琮打傷太太陪房周瑞家的,欲行整治手段。
在年節將近的榮國府。
一傳十,十傳百,不消一個時辰。
闔府都傳遍了。
然而賈琮要做的事,似乎還沒有完。
........
賈琮又到門口引領司馬主事進賈府!
下人隻見這司馬主事一身官服。
還帶了差役、書吏,不像敘舊。
反而像公事公辦的意思。
賈府好多下人又在猜測,大房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東路會客廳,得到傳報!
賈赦不情不願地從八百兩銀子買來的小老婆嬌紅的熱被窩裡麵鑽出來。
剛進客廳。
便見賈政、賈琮、林浩共同在座。
主事才是六品小官,藍袍官服!
賈赦一等將軍,隻是略略作揖見禮,並不彎腰。
“這位大人有何貴乾?”
林浩早已和賈琮有過聯絡。
見禮後入座,擺出一張嚴肅的臉。
“本官乃是戶部浙江清吏司主事!
攤丁入畝,重新丈量土地實行多年。
聖上每每為此宵衣旰食,主憂臣辱。
下官來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這位主事一來就訴苦,頭發白了不少的賈政不禁感歎!
人家年紀輕輕,官場辦事說話,卻比自己強多了。
賈赦發福的肚子貼在太師椅上麵,走幾步路都氣喘籲籲。
賈璉進獻的三元丹,確實在房中有助益。
但傷身的效果也明顯。
賈赦樂此不彼,預感不妙:“主事大人有話便直說罷。”
“是這樣的。”
林浩微瞥賈琮一眼。
賈琮微微點頭。
林浩才道:“各地鄉紳家族,皆有這種情況!
一是詭寄,明明是彆人的土地。
卻放在自家名下,企圖偷稅。”
“二是飛灑,交通衙門關係,即使土地重新清丈!
也要把這部分土地的稅收,飛灑在老百姓身上,後患無窮。”
“四是影射......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