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打發出去彩霞彩雲,是因為彩雲吃裡扒外!
暗暗和賈環、趙姨娘交好,偷她的東西出去賣。
王夫人怎會一點兒不知?
不過是為了裝賢惠罷了,現在財政艱難。
當然要拔掉趙姨娘的暗樁。
彩霞雖然老實、辦事周到,記性好。
可和賈環的關係也不錯。
這倆丫頭是能區分開來的,彩霞是老實人。
有一回賈寶玉調戲他,賈環看不過。
故意打翻油燈燙傷了賈寶玉。
彩雲則是手腳不乾淨,偷玫瑰露給賈環。
並且賴皮給玉釧,但是後來她承認錯誤了。
玉釧感恩戴德地跪謝。
周瑞家的帶人抬東西進來,指桑罵槐地回道。
“太太,如今族長分配的器物,缽盂、瓶子等等!
不但數量減了,價格也低了好幾個檔次。
還說什麼實用就好,寧可節儉一些。
做長遠打算.......”
周瑞家的不甘心地添油加醋:“太太,我如今也沒臉麵管事了!
求太太開恩,放出去罷。”
言外之意,是在指責賈琮小氣!
相當一部分錢是那裡共同分配的。
王夫人冷笑:“你繼續做你的事就是了,雖然你那天說話不妥當。
可賈琮打了你,臉紅的終究是我。
等抓到他們那一房的錯處,你也能如法炮製。”
周瑞家的放心了,每每聽到人家背後議論她!
她便怨恨。
王夫人也是如此,這口氣咽不下。
其實主子們是可以懲罰周瑞家的這種陪房的!
原著周瑞兒子值班的時候吃酒。
王熙鳳當即要攆出去,周瑞家的下跪。
賴嬤嬤說要顧全王夫人麵子,王熙鳳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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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小院。
小吉祥悄悄來回:“環三爺,彩雲她們要嫁人了。
你不托人去問問?”
賈環在學堂進修幾月,如今也長焰了心氣兒,冷眉冷眼地。
“不過一個丫頭罷了!有的是!”
他雖然是庶子,但對彩雲不怎麼在乎。
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丫頭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小吉祥便不說了,片刻王仁又來找他。
賈環笑哼哼道:“你不是要回金陵麼?”
“這不是手頭有點緊麼。”
王仁大歎苦經,看了眼氣度有些變化的賈環,悄悄密議。
“我前兒跟你說的那事,怎麼樣了?”
賈環聞言眼神一冷,王熙鳳欺他們母子!
比賈琮更甚,幼年就懷恨在心。
如今她不得勢了。
怎麼能不狠狠報複一番?
賈政大發雷霆打賈寶玉那一回,就是賈環添油加醋。
偷偷跑去告訴賈政,說是賈寶玉強上金釧不成!
逼得金釧跳井,其實賈寶玉不過心血來潮、想親金釧。
一旦抓住機會。
他就要報複,是為“手足耽耽小動唇舌”。
“王大哥過來。”
賈環招了招手,鼠眼眯成一條縫,在湊上來的王仁耳邊道。
“我們家不合適,得讓巧姐兒出去。
比如回王家走走,外邊才好辦事。
輕易查不到我們.......”
這對狠舅奸叔,暗暗密謀怎麼賣掉賈巧。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賈環雖然在學堂裡受教了幾個月,但骨子裡的東西,並非那麼容易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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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本來想過帶三春一起出來的。
開闊開闊視野、見見世麵、結交一下貴婦也是好的。
畢竟這三個大家閨秀,十多年來,隻有出過一次門。
就是鐵檻寺打蘸祈福那一次!
幾乎闔府女眷出動,此外就再也沒有出過大門了。
因為上次為她們出書,賈母便不同意坊刻。
帶她們參加蘭陵書店的詩會,也就更不合適。
隻是這樣,賈琮卻陷入了難題。
人家都帶著夫人、女眷赴宴,作為東道主的自己。
沒有個女主人招呼,實在是失禮、不該!
他原想也讓黛玉去與那些婦人打一打交道,熟個眼緣。
以後等黛玉過門了,就把家中大權交給她打理。
但賈琮仔細想了想,依黛玉的性子恐怕並不適合做當家太太.......
而且她自己怕也是不願的,如此去強求,反而加重了她不必要的心思。
本來就是身子骨弱,又是個多愁善感的敏感性子。
要是再因此弄巧成拙,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而且黛玉那邊,眼看兩人婚期將近。
他們麵都不能見的,更彆提見外人了!
賈母也提前一個月就開始著人準備著。
一番左思右想。
就在賈琮苦惱之際,腦子裡又浮現出一個人影兒。
“邢蚰煙!”
這姑娘倒是個穩重持家的,論情商不比寶釵、探春差。
論相貌~邢蚰煙容貌一流,位列十二金釵又副冊之一。
總之不管如何,此女表內都是上佳品貌。
至於邢夫人和賈赦打算讓邢蚰煙嫁給自己做小妾這件事。
基本已經是鬨開了的,十有八九不會有變。
賈琮對此倒是沒有異議,他對這姑娘確實抱有一定好感。
隻是當初身不由己.......在加上邢蚰煙不比一般女子。
她亦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所以一來二去,這事就擱置了下去。
如今隨著身份地位的變化,諸多煩事已然穩定。
很多東西不需要再顧前顧後的猶豫不決。
就算邢家不主動提。
賈琮原也是打算找機會,向邢夫人說通一下的。
同時他也想借此向邢蚰煙釋放出一個信號。
以她的聰明,不可能會看不明白。
當然。
這一切安排。
賈琮都會事先寫一封信給黛玉解釋清楚。
免得那丫頭胡思亂想.......
........
官家女人並非不能出門,隻是有條件限製!
第一是到寺廟祈福。
第二是女眷的文會。
其中女眷文會由來已久,特彆是在江南!
江南人喜歡出行旅遊,貴婦們甚至泛舟湖上,談詩作畫。
但是這一條又僅限於已為人婦的女人。
未出閣的千金,還是很難出門。
邢岫煙則不在這個行列。
她是一般的民戶,可以像晚明的黃媛介一樣!
遊走在底層社會和上層社會之間。
每年的正月燈市都從初七開始。
到了十六,達到極盛,白天為市、晚上為燈。
賈琮騎馬到蘭陵書店圍牆門外的時候。
西小市人流如堵,已是晚間!
各種雜耍街市人流卻是絡繹不絕,遙望宣武門城洞。
行人進進出出,那裡邊的內市又更為熱鬨火爆。
不少民宅早掛了花樣百出的燈籠,就等天黑了點上。
家家戶戶皆貼了春聯、年畫門神。
連蘭陵書店門口都有鞭炮碎屑,和一股喜氣洋洋的煙火味。
門內下馬、落轎!
男人、女人們有序地分開。
邢岫煙、香菱進了左邊,也有不少官家夫人邊走邊說話。
賈琮上了右邊台階。
鐵牛道:“兵部尚書大人沒有親自過來。
隻叫填房夫人過來了。”
賈琮清楚賈雨村的小心思,明哲保身。
在他沒有出將入相之前,四大家族勢危。
就叫嬌杏過來充數了。
男人在二進大堂,女人進了裡麵的三進大堂!
三進大堂外麵又有丫頭、小廝從內到外守護。
不用擔心出什麼事。
金喜財、黃俊郎親自指揮廚房的上酒菜、飯食。
用的是賈琮的分紅,他們一點不心疼。
二進大堂裡麵。
北牆立軸掛一幅長寬頗為可觀的畫卷。
上麵寫明蘭陵盟盟規:
“茲於丁醜,再修蘭陵盟盟規,如下雲:
一、凡本盟子弟,以格物致知、修習技藝為要。
為生民計,為功業計,不得在盟中隨意貶低朝政。
二、不得在盟中收受賄賂,凡入盟者,必交押金以為公用錢財!
此項錢財用來詩會舉辦、濟危扶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