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以悲痛的心情、憂國憂民的筆觸、忠肝義膽的情懷。
並且帶上七分誠惶誠恐。
說明了自己先斬後奏、不得不如此為之的苦衷。
以及在末尾表明“惟聖意裁斷”。
幾封信是給汪應沅、陳東生、畢仲、林浩、王浩他們。
大體說了淮安這邊的情況,局勢堪憂。
然後叫驛站的驛卒快馬傳報!
當然。
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完了的。
但賈琮沒有再顧慮許多無意義的東西。
或者左支右絀,唯唯諾諾!
旁邊的妙玉在專心磨墨,優雅地一絲不苟。
賈琮眼神轉到她身上,忽然想起幾年前在身邊的丫鬟晴雯。
“妙玉你隻吃素嗎?你應該開開葷。
那才叫還俗,否則和在廟門有什麼區彆。”
疲累之餘,賈琮又厚起臉皮開起了玩笑。
妙玉正為賈琮雷厲風行的手段、敢作敢當的魄力而有絲絲入迷!
此時聞言,輕笑道:“開葷?那也不見你吩咐誰端給我一碗肉。
我十多年沒吃葷了,要是你真有這個心意呢。
我不介意嘗嘗。”
素手拿東西一下一下地戳硯台,心不在焉。
賈琮壞笑一下,語氣輕挑道:“你眼前就有一塊好肉。
比鹿肉、牛肉、豬肉都香。”
妙玉愣了愣,有點奇怪:“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賈琮輕輕抓過來妙玉的一隻手,柔滑無比!
往自己臉上摩挲,眼神的柔情。
恰如洪水過後的洪澤湖,漣漪輕漾。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一塊唐僧肉。
女妖精,你吃也不吃?”
“你......”
妙玉頓時反應過來,一時氣急。
雪臉羞怒得通紅,欲抽出手,可怎麼也抽不回來。
還被賈琮抱起來放在膝上,掙脫不了。
隻得偏頭道:“我不吃.......”
“這肉吃了可以長生不老,美容養顏。
功力大進、法力無邊,你千萬不能放過啊!
來,禍害我吧。”
賈琮嗬嗬笑著,起身推妙玉到席子上。
這處地方是妙玉打坐之地,除了蒲團,僅有一席子。
哪裡去尋得象牙床?
紅綾被?
一番遊刃有餘地開胃菜過後。
賈琮開始摸索著寬衣解帶,妙玉官宦家出身,自然眼高!
可此時對他已抱有幾分好感了。
但是她也覺得這樣發展得過於迅速。
因此還有些掙紮不從,爭不過隻得撇過臉去。
任賈琮施為,可食堂卻不容許刷卡。
“女妖精你吃素,那我也吃吃素......”
喜歡攻城陷陣的賈琮,怎能放過桃園仙地?
話說妙玉雖清心寡欲多年,卻身在佛門心在塵。
眼看掙紮不了,隻能半推半就地從了!
那種羞澀,不亞於黛玉的初夜,心道。
“罷了,不是我不守清規戒律!
是這個唐僧太沒有德行......”
賈琮的心胸血液與精神狀態俱是大振。
映入他眼簾的妙玉,那等雪白可以和黛玉媲美!
而且二女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身上的冷香。
並非胭脂水粉或者草藥之香,都不施粉黛!
而是與生俱來的體香,對他來說。
無疑是一味很猛的催化劑,有了這個催化劑。
化學反應也無疑變得更迅速。
“嗯~”
一聲鶯啼。
混合窗外樹頭的夜鴞,打破夜的寧靜。
房裡生出非禮勿聽的聲音。
........
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照耀著這片江淮平原的城市群!
管潮升一早來回話。
剛到門邊就聽見一對男女說笑打罵的聲音,猶豫一瞬。
他又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這片跨院由淮安知府分出來,不乾涉其他人的女眷!
達官顯貴們玩個女人,太正常不過的事了。
他默默退出後。
吩咐回來的伍三哥拿一些揭貼,到衙門外的城裡粘貼示眾。
“那個杜氏常來我這裡寒暄!
估計彆處住著,覺得不安全.....”
妙玉起初還不怎麼喜歡和賈琮做那種羞人的事情。
昨晚一夜都是疼痛,她那時在下麵看著。
賈琮倒是異常爽快、很快活的樣子......
“呸!”
妙玉心裡暗暗啐了一口,怪自己不爭氣。
就在早上醒來,梅開二度!
在愛意的汪洋再同舟共渡一次,就隱隱約約覺得這種事情的美妙。
也是她正在天葵時節,暖寶寶正需要安慰、關懷!
女人這個時候不僅脾氣不好,有時候還會痛不欲生!
所幸得了賈琮的滋潤,才不那麼痛了!
雖說氣質超然,這種事情還是和正常女人一樣的。
“朝廷的批示不知幾日才能下來。
你真沒事嗎?”
賈琮搖搖頭,沒事是不可能的!
禦史巡按,小事立裁,大事奏決這屬於大事。
按正常程序,他得等皇帝允許!
才能收押巫舟,並派人押送。
但是這麼做,也有通過的幾率。
他自言自語道:“就當是為了道義一回,鐵證在手裡!
按正常程序就是托,就算革職我也認了......”
妙玉任由他摟在懷裡。
賈琮分析道:“先不管這件事,幾個府的賄賂收上來也不可能超過十萬!
要治穩還是不夠,三十萬到底就剩那麼點了。
我打算慫恿劉公公到揚州收鹽稅,皇帝總是信他的。
怎麼鬨也不怕,從富商手裡敲詐過來!
分給我十分之一,淮安河道就夠了......
當然,河道怎麼治,還有好些時日要談。
吊刷淮安府的案卷,隻能你幫我了。
律法、會典、大誥那些,你讀熟了嗎?”
她不回答這個問題,心念電轉幾下。
發現賈琮的心機實在可怕!
“唉,你真是個壞人.......”
“你說的不錯。”
賈琮哈哈一笑,順勢捏了幾把柔軟。
妙玉算是默認了,態度也順從了幾分。
可賈琮沒有梅開三度,雖然妙玉二十幾的人!
但是捅破那層窗戶紙不久,不宜太過頻繁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個跪在門口的是誰?
是給知府老爺下跪的麼?”
“這是個有錢的朝奉,聽說巡按老爺在裡麵。
也不知他跪哪個老爺。”
路邊攤位的一老頭去問,那富商砰砰砰三個響頭!
真磕到地板上,起來道。
“我便是那個檳榔王,來謝巡按大人開恩的......
據說巡按大人雷厲風行,已經關押了道台大人。
知縣大人就是道台大人害的,巡按大人手中有鐵證!
前兒便手執尚方寶劍,座下嘶風赤兔馬。
不由分說,和道台大人廝殺兩天兩夜。
才拿下這個惡人......”
“這邊有告示。”
老頭斷斷續續地念,不少人包圍起來看。
“是真的,這位巡按也是個青天大老爺。
不過形勢不好,奏折還沒批下來。
他就抓人了......”
“青天大老爺啊!”
檳榔王伏地痛苦,有些淮安民眾也聲淚俱下。
通政司衙門外,一個頂盔貫甲地驛卒,滾鞍而下。
風塵仆仆,要斷氣似的。
“急報!急報!六百裡加急!”
幾個書吏分兩批出來伺候,一批接過奏折,一批扶他去歇息!
奏折遞到堂內的右參政張冇才手中,迅速瀏覽一遍。
張冇才壓下急色,轉身就走,才跨出門口一步。
通政使高文起道:“慢,張參政這是何意?
淮安乃當今上下憂心之地。
但本司職責所在之處也不能大意。
且看看有無錯漏的地方....失職了可不好!”
在文官體係裡麵,要找錯處實在太多了。
就說這個奏折,聖祖、太宗、弘曆的年號廟號稱呼。
必須另起一列,高出兩個字的範圍。
張冇才不得已停下,把奏折轉手給高文起,臉色變幻莫測。
“這.......賈禦史太大膽了!”
他也不說此案真假與否,避重就輕。
張冇才正色道:“通政大人,賈琮曆來處事嚴謹,大人可挑出錯處了麼?
至於奏折所寫之事,不是通政司能插手的。
下官得交內閣票擬......”
高文起大怒,巫舟是他們忠順親王派係的人!
今年暮春皇帝抱病不理事,權交司禮監和內閣。
原先三位閣老時常奉詔進宮請安。
今兒坐班的是新入閣的原直隸總督於朦朧。
他第一時間本想壓下來的。
“不錯,六百裡加急,朝廷命官的命案不可大意啊!
通政大人,試想我等哪個不是兩榜進士?
怎能容忍這事拖延不決?”
正在坐班的經曆戴鳳祥也隨意地插了一句口。
他是司禮監的眼線。
通政使高文起便擠出笑臉:“瞧你們那急樣!
既然如此,張參政快去吧。”
話分兩頭。
且說西閣值房,於朦朧票擬了賈琮奏折。
這份票擬貼在奏折上,就等司禮監批紅。
簡樸的房屋內,案上右邊堆滿奏折!
於朦朧坐南朝北,戴權坐在側邊。
看到於朦朧的票擬是“案情未明,請交按察司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