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女人之悲,禦史登門(2 / 2)

實屬人之常情。

她本來就是個心重的人,一句話都能讓她胡思亂想好幾天。

再到第二年就是“秦可卿死封龍禁尉”。

含辱而儘,魂歸離恨天了。

賈琮眼中閃出詭異的光芒,轉頭吩咐道:“鐵牛,你即可出秦府一趟,不必到西府報信兒。

先去寧國府的莊子上幫我查查這些事.......再到東府宅基。

切記,必須要有人證物證。

我先預支給你十兩,事成之後再墊付你二十兩。”

鐵牛是他奶哥,為人也比較機靈懂事,忠誠度完全沒有問題。

“好,那爺保重。”

鐵牛收好銀子,揚鞭走馬。

賈琮目送他離開,手握韁繩揮鞭,騎著驢騾慢悠悠地走過碼頭柳堤之內的石板。

正值思忖間,抬頭瞟見前方碼頭上正有幾個巡邏的官差。

飛魚服、繡春刀,錦衣衛?!

賈琮心中一凜,應該是衙門在朝陽門外設立的衛所百戶。

錦衣衛原是明朝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洪武年間改置錦衣衛監察百官。

錦衣衛分為南、北兩個鎮撫司,大明兩京一十三省,北京、南京。

大楚太祖皇帝設繡衣衛,不叫錦衣衛,因此和明朝的布防也有差異。

大楚不設南京,設繡衣提督衙門,專管朝廷鷹犬。

這些是聽秦業說的,繡衣衛各有其職,甚至還有修陰渠的。

看著眼前的似是衛所,賈琮摩挲著下巴,折馬進了城洞。

他一路返回西城,先找了黃俊郎、徐承則,把《笑林廣紀》第二部賣了。

期間與二人相談甚歡,同時還去看了綢緞鋪的小青兒。

等到日落回秦府後,開始著急忙慌地補作業:這是秦業安排的題目,隻需破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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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可卿果真被秦業叫回了東府,回娘家已經好幾日了。

她畢竟是婦道人家,哪怕在娘家也不得多待,否則讓人鬨閒話。

秦鐘有些悶悶不樂,要說秦可卿處事、待人,真不在薛寶釵之下。

不然也不會與鳳辣子著稱的王熙鳳交心,成為好閨蜜了。

王熙鳳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什麼性子?

那可是輕易不拿正眼看人的,叔叔晉升九省統製後,更是愈發眼高。

反觀秦可卿呢?

一個五品郎中的養女,家道貧寒、拮據。

二女的家世全然沒有可比性!

然而,秦可卿卻能和王熙鳳交好,不得不說。

她這個性子真的是人見人愛了,家中小弟自然也那麼膩著她。

目送阿姐的馬車離開後。

秦鐘回身來找賈琮,靦腆地撓了撓頭,道:“景之兄,阿姐給你留了三隻湖筆、兩台徽州墨,四疊宣州紙,還有一搭薛濤箋.......

雖然這些我們都一樣,可阿姐單獨多送了一幅燃藜圖給你,姐姐真是偏心,分明把你看得更親一些。”

他雖十一歲了,可大部分時光都是在家裡度過。

心性是不成熟的,有點小孩氣,而且沒吃過什麼苦。

見他頂著個姑娘臉兒,純純一副孩子氣的尖酸模樣。

賈琮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哄道:“鯨卿,並非是你姐姐偏心,因為這幅畫我見過。

還與師姐聊過,她應該是以為我喜歡所以才.......若你也看上了那我把畫送給你。”

說起來這小子也是個不爭氣的,原著中秦可卿費勁心機,為他爭取來在賈府讀書的機會。

結果他卻迷戀貴族階層的燈紅酒綠,書也不好好念。

整日跟賈寶玉廝混在一起,還稱呼讀書的人都是“祿蠹”。

正所謂跟著好人變好,跟著爛人變壞。

一部分是自身原因,更多的還是接觸的人、事、環境造就。

秦鐘年紀輕輕病死和一副紈絝無德的模樣,賈寶玉至少是要負一半責任的。

換句話說。

秦鐘就是個農村小子頭一回去大城市的小純男,涉世未深,最容易癡陷於花花世界。

被賈寶玉帶壞了,在賈府族學裡,寶玉、寶玉、香憐、玉愛四個男生,各種基情四射。

後來他姐姐秦可卿出殯,秦鐘竟然在水月庵與小尼姑智能兒苟且偷情。

襄王神女,巫山雲雨,筆墨難述,還因此染了風寒。

秦業在家撞見來看望秦鐘的小尼姑智能兒,氣的將秦鐘重打了一頓。

自己也氣的老病發作,三五日光景嗚呼死了,秦鐘也最終病死。

這三個姓秦的,接二連三家破人亡,無一幸免。

秦鐘臨死前悔恨交加,念念不忘秦業留下的銀子。

怕遠房嬸娘貪走,更勸寶玉悔改,那種悔恨,怕是痛徹心扉吧?

秦鐘聽了他的話卻抿嘴搖頭:“我不會奪你所好。”

話音剛落,又有些羞羞澀澀道:“其實阿姐待你好,我也很開心的。”

賈琮見此冷不丁打個激顫,突然生出一股惡寒,他不排斥彆人龍陽之好。

但自己性取向還是正常的,連忙轉過身假裝整理書桌:“鯨卿,你既把我當兄弟好友,那我也由心勸你一句。

先生唯一倚仗的隻有你,且你我年紀相仿,希望明年縣試下場。

你也能同我一起赴考,不讓先生失望,你認為如何?”

秦鐘聞言怔了怔,他雖然玩性大,但一起共學這些天。

賈琮對他來說,比十天半月不見一次的賈寶玉還親。

他麵露猶豫似是一時間難以取舍,半晌才呆呆道:“好吧,原道是父親也叫我聽你的。”

話音剛落,管家秦海來通知“西城禦史唯中先生過來了,要麵見兩位小爺”。

秦鐘一愣自是不肯出去,他見同齡人都靦腆、羞澀。

更不敢去見父執一輩的人,怕生得很,秦海了解自家公子的脾性,沒說什麼。

賈琮倒也不勉強他,隻叫他在書房自學。

自己則認真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方才從容去客廳拜見。

陳東生今兒隻穿了便服,在客廳上首與秦業分賓主而坐。

賈琮進來見禮,他見眼前少年郎儀表堂堂,中氣十足。

一身青色長襖,腰勒巾帶,彬彬有禮,隻此第一印象就很好。

秦業眼皮子一抬,趁機說道:“唯中,我這門下學生賈景之,正是那笑林廣紀的作者。

景之早慧,據說是因一個夢靨,開啟了靈光。

我還開玩笑說今年的永定河水患,怕不就是預兆賈景之,社倉之策也是他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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