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賈琮布局(1 / 2)

如果是外國使者,天朝認為此乃“萬國來朝”。

寧願虧本也會很優待的,傳教士則不好混。

他們領頭的兩個叫愛德華、詹姆斯。

西方的科學技術,在這時空依舊先進的。

賈琮與之交流一番,卻也無力幫助他們。

二門的右側門口旁,有一個帶刀的便裝男人一直在監視。

賈琮出來時,那男人淡淡道:“小兄弟你會說外邦語?不去做通事官浪可惜了。”

賈琮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男人腰間的刀鞘刀柄,知道是繡衣衛。

便拱手答道:“僥幸和沿海來的人學過一點。”

那繡衣衛百戶目光銳利如鷹隼,不用說是專門來監視這幫英國來得傳教士的。

他身上充滿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氣,個子高挑,氣質冷冽。

瞧見賈琮的衣著、言行舉止。

心知是世家公子哥出來遊玩的,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便抿嘴不言。

賈琮抱拳離開,一路心思紛飛,他一直有一個開書社賺錢的想法。

順便也想把西方的進步學說適當引導過來。

特彆是今天碰巧見到那幾個西洋人。

更加令他鼓動了這種思想,不過還是要等到站穩腳跟再說。

回到秦府書房,秦鐘伏在桌上悶頭大睡,白白的頰麵蠕動,似在磨牙。

腦袋下的案幾宣紙淌了幾條口水,賈琮暗暗好笑。

未幾。

鐵牛回來了,賈琮出了書房,去東廂房裡間炕上。

讓鐵牛一字一句的如實回稟情況,他一邊磨好墨。

再清清秀秀,一個字一個字地寫成卷宗。

賈琮皺眉:“寧國府擴充院子占了沿街宅基。

情況確實屬實?人證問過沒有?”

鐵牛答道:“問清楚了,這些都是陳年舊案,珍大爺倒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侵占。

府上莊子多,銀錢也多,隨便打發也就是了,不過........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管家也是貪墨的主兒。

有些民戶根本得不到勞錢,被奴才們上下其手,他們敢怒不敢言,根本敢告官。”

榮國府中的賈母,雖然做事偏心,但在大事上卻並不含糊。

就拿王嬤嬤為例,即便賈琮不鬨出這事。

後來還是要被賈母下令打板子,嚴厲懲處,將其攆走。

此舉也彰顯了賈母在主仆之間的堅定立場。

奶婆子再怎麼尊貴,終究是下人,翻了天也不能大過主子去。

相較之下,寧國府比榮國府還要爛,更為不堪。

冷子興曾與賈雨村說過,賈珍把寧國府都翻了過來,也沒有人敢來管他。

將鐵牛打聽而來的消息全部記錄在冊,賈琮打發鐵牛二十兩,合計三十兩。

對於自家小爺的言而有信,鐵牛愈發敬佩忠信起來,樂嗬嗬得收下,離開了。

賈琮放下思緒,往床上連續做了一百個俯臥撐,五十個仰臥起坐。

夏天本來就悶熱,又多有蚊蟲,沒一會就渾身濕透了,遂去沐浴。

鐵牛、秦海進來點香,關好了門又出去了。

賈琮沐浴完後,又在窗下練了會小楷靜心。

把功課拿給西廂房的秦業看,才回房翻開卷宗,仔細思量。

首先是賈珍那個小妾,官妓佩鳳,是由司禮監掌印太監戴權親自下令放出。

賈琮一筆畫掉,這一條要不得:先不說戴權是否回過皇帝,但凡牽涉到戴權的字眼。

奏折在司禮監就過不去,說不定連通政司都過不去!

其次,還有偕鸞的事兒,完全可以結底為強搶民女,有她父母鄰裡作證。

即使他們不敢作證也無礙,陳禦史是能風聞,直接上奏天聽的的。

按照《大楚律法》,貴族強搶民女處以杖刑。

最後。

寧國府旗下的莊子,佃戶收租名目繁多,土地兼並、苛捐雜稅。

有些親戚、民戶把土地歸結到東府,偷稅漏稅這些可以大作文章。

除此之外。

還有無理侵占民房,奴才上下其手,欺上瞞下,暗中克扣不給銀子,想必底下的人積怨已久。

包括上麵的那些佃戶,人心可用,稍加蠱惑。

賈琮有辦法讓賈珍身敗名裂,如果不是賈珍投了個好胎,有著國公府這個招牌掛著。

若不然,除去他爵位、族長的權力,賈琮自信能把他整死!

當然,現在就算想也是整不死的,還需一步一步來。

賈珍生、死,在賈琮心裡已經是定性了的。

主要他現在與賈府是分不開的,分家、分宗很難。

賈珍這個人就是個聲色犬馬,貪得無厭。

分不清是非,辯不明立場,留著隻有害,沒有利。

紅樓夢有三幕,給寧國府的滅亡埋下伏筆。

其一是:秦可卿葬禮極度僭越,顯而易見,賈政都提醒不妥,賈珍卻一意孤行。

其二是:莊頭烏進孝進京交貢品,賈珍、賈蓉和他談及西府狀況。

說什麼王夫人應酬送不起禮物,王熙鳳更是窮的在和鴛鴦商量,要去偷老太太的東西。

接著,賈珍又模棱兩可的說了,他有一個生錢的辦法,是什麼辦法?

這個辦法便是其三:通過尤氏的耳聞目睹,暗示出賈珍、賈政都私收了江南甄家的贓銀。

那個時候甄家已經被查抄了,賈政、賈珍二人窩藏贓銀,作死程度何其之大!

而且賈珍窩藏贓銀,全都是拿來享樂而用的。

他們沒有一分一毫的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隻知道揮霍無度,借著習武的名義,夜夜笙歌,公然賭博,醉生夢死。

那叫一個高樂呀,臟話爛話聽得尤氏都臉紅啐口了。

這就是所謂的貴族?

國公後代?

人上人?

如果真讓寧國公知道了賈珍這個不肖子孫的做法。

恐怕都會氣的把他從賈氏宗譜裡除名。

賈琮斟酌了半響,決定把能用的另抄一份卷宗。

做完這些事後,嘴角一揚,又動腦子編了幾出故事。

次日一早。

賈琮給秦業請假,說是要回家一趟,這幾日雖有書信往來,但來回不過半天。

秦業慈和中夾雜嚴厲:“功課切記不可落下,你的破題。

縣試是足夠了,可離鄉試、會試還有差距。”

賈琮二世為人,曆來對這種嚴厲不排斥。

回想一下前世,每每對嚴厲的老師恨得牙癢癢。

可直到畢業後才知道,這種負責人的老師才好。

那種恨也不過是當事之下的一種情緒發泄,事後一笑置之了而罷。

老師的嚴厲是一種負責的表現,他乖巧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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