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難得日常生活(1 / 2)

宛平縣城東邊,河神廟!

白日裡香火旺盛,晚間則是人跡罕至。

尊貴的河神大人塑像背後。

褚校尉悠哉悠哉地坐在蒲團上,左手掀開羅奇才袍服。

羅奇才渾身已被捆綁。

褚校尉找準穴位,拿捏分寸。

右手握住一把明晃晃的鐵鉤。

鋒利的鉤尖兒對準羅奇才肚皮。

羅奇才瞪大眼睛,驚恐道:“大人,敢問在下犯了何罪?

何至於此?

在下真不知那陳靜雯是大人的.......

大人要什麼?

金銀、女人,在下都甘願奉上!”

“閉嘴!”

褚校尉臉色陰沉沉的:“晚了!”

話音剛落,就走過來一位錦衣衛力士。

脫掉自個兒的鞋襪,使勁往羅奇才嘴裡塞。

這些錦衣衛都是身手快、體力旺盛。

日行百裡不在話下,那鞋襪塞在嘴裡何止難聞?

醃製的比酸豇豆還入味......

羅奇才當場就吐了一遭,奈何嘴巴被堵。

從胃裡泛出來的汙穢,又重新吞了進去。

徐彪雙手抱胸,冷眼旁觀。

羅奇才的腸子被一寸寸地勾出來......

“叫你嘗嘗繡衣衛的勾腸之刑,是不是痛不欲生?

等到了陰曹地府,還有一批陰魂等著你......哈哈哈!”

幾個繡衣衛歡快大笑,這種恐怖的場麵。

對於繡衣衛來說,是十分興奮的。

操起老本行,他們的血液便狂熱、沸騰。

臭烘烘的鞋襪與嘔吐物混雜在一起。

羅奇才隻能用鼻孔發音,在臨死前的一瞬間。

他忽然想到之前的誓言:若不扳倒賈琮。

他寧願腸斷而死!看來誓言是不能亂發的。

“另一個也收拾乾淨了?”

眼見羅奇才雙目渙散、無光。

徐彪也沒了興致,轉過身吩咐道:“既然大仇得報。

天亮前通知衙門來查案,不要留下咱們的痕跡。”

“大哥放心。”

褚校尉快意地搓手:“地方衙門也精明,何等結果。

還不是在他們口裡,不會牽連到咱們。

呸!這羅訟棍本就臭名昭著。

惡跡累累,他家也不敢拿這事做借口。”

“行了。”

徐彪懶散地擺手:“順便修書一封給榮國府的賈案首,賣個人情。”

褚校尉詫異:“咱們繡衣衛何時需要向一個乳臭少年賣人情了?”

“豫王爺看中了他。”徐彪瞥了他一眼,淡淡說了句。

旋即便按緊繡春刀出去。

褚校尉聞言一呆,半晌才道:“高!實在是高!

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大哥義薄雲天,心思縝密。

士為知己者死,兄弟這輩子跟定你了!”

........

次日。

先是一個消息在宛平縣衙傳開:縣衙牢房坍塌了。

縣衙辦公的人員也琢磨不出什麼味道來。

坍塌就坍塌了唄,畢竟一百多年了,重修。

而刑房、工房、獄卒等人員。

卻愁眉苦臉地又傳出一個消息:因為牢房坍塌。

有一部分犯人逃脫了,其中就包括羅奇才在內。

幾個時辰後。

三班皂、快、壯,外出從河神廟找到了證據。

對外宣稱:因牢房坍塌!

羅奇才連夜畏罪潛逃,得以逃脫。

但不知為何,羅奇才、羅通二人暴斃於河神廟。

僅留下衣物、血跡,疑似為馬賊謀財害命。

緊接著。

宛平縣衙、同知廳聯合發出嚴肅的告示:

“近日有馬賊作案,嚴重擾亂我宛平治安。

鑒於羅奇才暴斃一事,本縣、本廳會大力打擊馬賊。

還羅奇才一個公道!

百姓若有發現,及時報案者,酌情免稅。

另,羅奇才本是待罪之身,連夜逃出。

屬罪加一等,羅家之人不得來鬨。”

這事兒終究成了一樁疑案,當時各個地方都有寫地方誌的習慣。

後來的《宛平縣誌》這樣寫道:羅奇才,乾德二年選府學生.......

六年——奇與琮(賈琮)有怨,乾德七年。

奇死因不明,又待罪耳.......

羅家慘淡收場,故此方知琮深諳陰陽之道也!

先不說宛平縣誌中如何記載賈琮、羅奇才。

就說賈琮、劉華、徐彪三方聯手!

此事辦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羅家沒有十足的理由,哪敢去鬨?

當天。

不少民眾拍手稱快,還放了幾串鞭炮祝賀。

喜形於色的還有賈琮,經曆了這麼多事情。

他心性愈發沉穩、城府愈發深了。

收到民信局遞來的徐百戶的書信。

說羅奇才他們已經“代為處理”、不用擔心之類的雲雲。

賈琮雖不知繡衣衛為何幫他,但豈不明白,個中肯定另有緣由。

說來關於陳靜雯的事,賈琮所知是不詳細的。

畢竟,他不是身手高超的皇家密探。

納悶一會子。

此事總算有了比較理想的結果,也就作罷了。

院試名次放榜尚有幾天,批閱期間。

陳東生是不會麵見考生的。

拜彆完劉華、沈郜、王浩、秦鐘等人。

賈琮主仆三人,徑直回了榮國府。

古色古香的書房。

賈琮臨摹顏柳書貼,嗅著晴雯的處子幽香。

“晴雯,靠過來一點,讓我看看你書法精進了沒?”

晴雯靈巧地斜簽身子坐在半邊,嘟囔道:“大老爺發話了,派人一天一次地去宛平看榜。

大太太說,假使你中了秀才!

老太太不擺宴席慶祝,咱們東路院自己擺。”

不知道那篇八股文能否過關?

賈琮也有些略微的忐忑:自信心是一回事,中不中又是另一回事。

再怎麼焦急也隻能等了,要是他十二歲中秀才。

就破了本朝趙北鬥十三歲中秀才的記錄。

過分擔心也無謂。

賈琮平靜下來點頭,借指導她書法的機會。

傾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晴雯雪白的脖頸。

賈琮琢磨道:“削肩膀水蛇腰,晴雯身量已經展開了。

換作前世這種美女哪有我的份?

不是跟著大款,就是被黃毛禍禍。

所謂女大三抱金磚,再過一年晴雯就滿十六。

實打實的大姑娘,要不要吃了她?”

話分兩頭。

賈赦對於賈琮的院試,還是予以關心的。

這幾日裡,天天詢問邢夫人;

“有結果了嗎?”

“上榜了嗎?”

邢夫人唯唯諾諾,隻得每天詢問王善保一遍。

命令他帶人去看榜。

不久。

有幾個小廝傳話回來:由於院試考卷數量可觀。

學台大人考核嚴謹,業已召集各縣知縣幫忙。

聽衙門的書辦說,這個縣的知縣。

隻能看那個縣的卷子,陳學台作為把關之人......

總之估計三天後才有結果。

正是這般,榮國府陷入了等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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